她去了司行霈安排的別館,要了很多的藥材,和一件秘製的小房間。
她在小房間裡忙碌了四個小時,終於又弄出了一些成藥。
成藥的效果,比熬煮的藥汁更好,當然遠遠比不上西醫的點滴。
顧輕舟很羨慕西醫的點滴,它能讓藥效直達,起效最快,而中藥就做不到。
至少,目前的國情和民意,都不會容許政府支援中藥的發展。
顧輕舟對司行霈道:“再拿給阿爸。這裡有紫雪丹和安宮牛黃丸,用到阿爸退了燒為止。”
司督軍最近半年,對西藥的抗體形成了,現在就只能靠這些中藥。
他的情況危急就在高燒上。
只要退燒,其他的傷口,軍醫們都會用西藥幫他調理好。
顧輕舟渾身是汗,灰頭土臉。
司行霈把藥交給了副官鄧高,讓鄧高送過去,然後抱起了顧輕舟:“去洗洗吧,你也累了這麼久。”
顧輕舟躺在浴缸裡,心思卻不知飄向了何處。
司行霈仔細為她洗頭髮。
從前,司行霈也時常替她洗澡,常會覺得,這是自己養大的女人。
顧輕舟則在發呆。
“想什麼?”司行霈問。
顧輕舟回神,道:“想督軍。他真的老了很多,是不是這次生病才這樣,還是”
司行霈也沉默了下。
他也很久沒來看司督軍了。
他從小跟司督軍的感情就稀薄,沒想過孝順司督軍,不搶司督軍的地盤,已經是司行霈最大的仁善了。
他這次回來,正好碰到了司督軍重傷,一看到他,司行霈也是嚇了一跳。
軍醫和副官們告訴司行霈,司行霈才知道,司督軍這半年來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他頭髮花白,時常臥床。
那個剛強的父親,一下子就佝僂了。
司行霈有點難過。
他能理解顧輕舟的心思,畢竟顧輕舟是把司督軍當父親的。
“芳菲和司慕走了之後,他就一直不太對勁,連你也死了。老年喪子,沒什麼能安慰他的,他精神就很差。”司行霈道。
精神差,身體就差。
司芳菲和司慕是真死了,顧輕舟卻沒有。
顧輕舟說:“我太不孝。”
“這不怪你,是他先說了以後不來往。”司行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