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五月份左右吧。”蔡長亭道。
顧輕舟說:“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家當,這茶樓,還有茶樓裡的人。夫人是什麼意思?想要收回去嗎?”
“夫人說,狡兔三窟,這是聰明人的作法。輕舟是聰明人,夫人不想把你調教得變蠢。”蔡長亭道。
蔡長亭和平野夫人早年就計劃好了來太原府。
他們親自過來已經一年多了,但過來之前,肯定做了好幾年的周密安排。
而顧輕舟的探子,都是從軍政府臨時啟用的,他們被蔡長亭發現,並不丟人。
蔡長亭不知道,顧輕舟才會吃驚。
“那多謝夫人了。”顧輕舟笑了笑,“這是和司慕結婚得到的。一場婚姻,只賺了這些。”
蔡長亭的臉,被視窗照進來的陽光映襯著,面頰宛如細瓷白皙,雙眸明媚,熠熠生輝。
眸光落在顧輕舟臉上,他笑道:“輕舟,你把婚姻當生意做?”
“和司慕的婚姻,就是生意呀。”顧輕舟道,“而且,這是司慕提出來的,他自願和我簽署了協議。”
蔡長亭又微笑。
笑容卻添了莫名其妙的味道。
既然被發現了,顧輕舟也不躲躲藏藏,這些情報人員,最多給司行霈暗中傳個信,沒辦法窺探到蔡長亭的秘密。
顧輕舟道:“長亭,我的人不堪大任,你能否借些人給我用?”
“你想用我的人?”蔡長亭表情似乎很刻意,儘可能讓顧輕舟讀懂,“不怕我使壞麼?”
“不會的,我可是你們的籌碼。沒有皇家血脈,你們就算有再多的人脈和金錢,也沒有復國的噱頭。”顧輕舟笑道,“所以呢,你不會害我,至少暫時不會。”
蔡長亭略微抿唇。
他輕輕撩撥了浮葉,喝了一口清茶。
然後他問顧輕舟,“想要做什麼?”
顧輕舟道:“幫我查一個人。他叫甘中衾,是小學教員。”
蔡長亭嗯了聲。
“君子協議,查到了別告訴夫人。”顧輕舟笑道,“事後,我們再說話。”
“好。”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來報答你?”顧輕舟又問。
“我希望你能叫夫人‘額娘’。”蔡長亭道。
“我有母親。”顧輕舟笑了笑,“我的母親有李媽,她養育了我;我的母親有孫綺羅,她給了我身份地位,讓我有歸屬感;我的母親還有顏太太,她給我撐腰,給我母愛。
我已經有三位母親了,身份、養育和母愛,大概就是母親能給孩子的,我都有了。長亭,錯過了就趕不上了,夫人懂這個道理,所以她從來不催促我。”
蔡長亭略微抿唇。
顧輕舟就站起身,問他:“回去嗎?”
蔡長亭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