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低垂了下羽睫,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不動聲色。
她端起水,喝了一口。
喝罷抬眸,眼中已經是風平浪靜,不帶任何情緒了。
“夫人,您覺得葉督軍能容許您這樣兩面三刀麼?”顧輕舟表情稍微凝重。
“這也就是我要叮囑你的。我早就想告訴你,又擔心你跟葉家走得太近了。”平野夫人道。
她也端起水,輕呷了兩口,哪怕是喝水也儀態萬千。
“阿薔,你要記住大業,切不可耽於小兒女情場。什麼金蘭姊妹是最靠不住的,你跟葉嫵,也要多留幾個心眼。”平野夫人道。
顧輕舟不言語,輕輕咬了下水杯的杯沿,眨了眨大眼睛。
她一派純真。
然而,平野夫人知曉,藏在這雙清澈無瑕的眼睛下面,是一顆精於算計的玲瓏剔透心。
“阿薔,額娘經歷的事比你多,並非有意挑撥,只是肺腑之言。”平野夫人道。
顧輕舟微笑,說:“我懂輕重。”
平野夫人露出幾分欣慰。
與聰明人交談,闡明厲害、點到為止,最是爽快的,根本無需苦口婆心。
今晚的氣溫略有下降,風是涼爽的,平野夫人心情很不錯。
她還問起了顧輕舟的日語學習進度。
顧輕舟道:“長亭說還不錯”
“那就好。”平野夫人很欣慰,然後她用日語跟顧輕舟對話了幾句。
顧輕舟的還不錯,在平野夫人看來是高估了自己。
她的日語真的不好。
“看來,學語言的天賦,這孩子沒有。”平野夫人心想。
天色漸晚,顧輕舟回房休息。
第二天,天色陰沉,隱約是要下雨了,氣溫卻悶熱。
顧輕舟今天休息。
她想看一會兒書,不成想一動就是汗出如漿。
心煩氣躁之際,程渝給顧輕舟打了電話。
“你過來一趟,瞧瞧我的病。”程渝道。
顧輕舟說好。
她派人去告訴了平野夫人,然後就自己出門了。
到了司行霈租的公寓,顧輕舟也聞到了炎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