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點點頭,就說她會盡力而為。
到了阿蘅的院子時,阿蘅反趴在炕上。
阿蘅瞧見了顧輕舟,眼神略微躲閃。
蔡長亭攙扶她坐起來。
“阿薔”阿蘅聲音低而軟,“我沒有想過讓你死,我之前是被憤怒和愚蠢矇蔽了雙眼。
現在,我想跟你道歉,希望能原諒我。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彌補給你。”
一夜的功夫,那被打傷的肌膚還沒有癒合,她的心傷就癒合了?
然而,此刻她軟軟的,放下了她從前的高傲,低聲向顧輕舟道歉。
顧輕舟的笑容是安靜的,烏黑的眼珠子沒有半分紋路,笑容不達眼底。
她道:“昨天什麼事?我又沒有受傷,都忘記了。”
“謝謝你的大度。”阿蘅低垂著眉眼。
顧輕舟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溫順的言語,很具有欺騙性,會讓人誤以為她那雙眼睛亦是柔婉羞赧的。
顧輕舟笑了笑,轉移了視線,沒有繼續盯著阿蘅的表情看。
這些年,顧輕舟遇到了很多人,見識了很多事。
她從不拆穿任何人的表情,她甚至不討厭。
她自己也會表演。
“你好好休息。”顧輕舟的神態更加溫柔,聲音裡也是飽滿的關切,“這幾天就不要下床了,養好傷,否則夫人要自責了。”
阿蘅嗯了聲,又說:“這幾天,你幫我也跟額娘道歉。”
“我會的。”顧輕舟道。
一派和睦中,結束了這次的探病,顧輕舟離開了阿蘅的院子。
她出來的時候,朝陽已經爬到了屋脊的上端,放出萬丈光芒,明晃晃的光暖融融的。
遠處的樹木,在陽光下更加翠碧,宛如翡翠雕琢。
蔡長亭送顧輕舟。
“不用送了,你陪著阿蘅吧。”顧輕舟道,“對了,阿蘅昨天的事,非常有成效,葉督軍昨晚就改變了主意。你把這話告訴她,讓她也高興高興。”
蔡長亭微訝:“真的?”
他的表情非常幫,略有錯愕中,壓抑著那點竊喜。
他好似挽留住了自己的心上人。
顧輕舟總覺得,論起表演,蔡長亭才是傑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