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她了。她嫁給了樸家。樸家家當豐饒,可惜人丁單薄,所以他們兩口子住到了康家。如今呢,老太爺最信任的下屬不是自己的兒子,反而是這個女婿。”蔡長亭道。
顧輕舟不免失笑:“這倒是挺意外的。這個老太爺,不同於常人。”
“箇中緣由,外人哪裡知道呢?”蔡長亭道,“太原府扼制南北交通,康家能在此地做這麼大的金融生意。在南北夾縫中左右逢源,全是高手。”
顧輕舟也有這樣的感觸。
太原府的世家,沒有一個是單純靠祖業的。
北方常年軍閥混戰,山西在葉督軍的管束之下保持中立,不過問外省的事,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各大家族需要平衡局勢,夾縫中求生,全是心算過人之輩。
“夫人選擇了太原府,太原府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顧輕舟笑道,“現如今不同往昔,想要發展,經濟就需得跟上去。
煤與鐵不可缺少,而山西媒鐵冠絕天下,單單這兩樣,其他省就望塵莫及了。夫人的眼光,果然是犀利狠辣。”
蔡長亭笑起來。
他喜歡跟顧輕舟談論局勢。
只有這樣,他們才不算更加虛偽的偽裝了。
“輕舟”
“怎麼,叫我輕舟了?”顧輕舟立馬打斷蔡長亭。
蔡長亭察覺,稍微回神,改口道:“阿薔,我很多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討好你。我很想討好你的。”
“你送我一些首飾,對我露幾個笑臉,就可以贏得我的好感啊。”顧輕舟停下了腳步,認真看著他,眸光專注,“真的,沒有女人不喜歡你!”
蔡長亭苦笑了下。
油鹽不進的顧輕舟,真的很難對付。
當然,蔡長亭能給她的東西,她肯定需要。只是,時機還沒有到。
蔡長亭是個絕不先暴露自己的人。
“我其實有個好奇。”顧輕舟道。
“什麼?”
“你真的是蔡家的兒子嗎?”顧輕舟問,“洪門的那個龍頭,你真的是他的私生子麼?”
“這個是真的。”蔡長亭道。
顧輕舟哦了聲,道:“那我就對你沒什麼疑問了。”
到了顧輕舟的院子裡,顧輕舟進去更衣。
然後,她就沒有再出來了。
蔡長亭坐在沙發裡等了五十分鐘,他明白了顧輕舟的用意,也不動怒,只是略微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時間到了五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