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電話轉移到了司行霈的手裡。
司行霈漫不經心道:“督軍,您真是老了,這一覺睡了八個小時才醒。”
司督軍不理會他的挑釁,道:“我限你三個小時後到我面前,否則你知曉後果。”
“什麼後果,您要攻打平城嗎?”司行霈反問。
司督軍氣急。
這一句反問,就是絲毫不把司督軍的進攻放在眼裡。
南邊虎視眈眈,他們父子再內訌,南邊好不容易平靜的局勢又要被打破。
司督軍的怒火,沿著他的胸膛流竄。他捏住話筒的手爆出了青筋,語調卻溫和了些:“趕緊,把輕舟給我送回來,還有你。”
司行霈道:“她已經捱過打了,剩下的事,由我承擔。”
“你承擔,你能承擔什麼?沒有人倫的畜生!”司督軍破口大罵。
電話裡卻傳來了盲音。
司行霈掛了電話。
司督軍胸口一陣陣的發悶,讓他差點站立不穩。
扶住桌子,良久才稍微好轉。
這時候,司慕進來了。
“阿爸。”司慕攙扶司督軍,請司督軍坐下。
司督軍已然說不出話,沒有再次暈死過去,還算他身體結實。
“阿爸,這件事我知道。”司慕聲音平淡。
“什麼?”司督軍錯愕。
他仔細看小兒子的臉。
司慕的眼睛裡很平靜,臉上略有傷感,卻沒有半分憤怒,這絕不是剛知道的。
他心中又是一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司督軍問。
司慕道:“前年九、十月份......”
司督軍算了算時間,那時候顧輕舟和司慕還沒有結婚。
就是說......
“混賬東西,你們眼裡還有司家嗎,還有我這個父親?”司督軍怒極,恨不能把司慕也揣上幾腳。
那時候就知道,幹嘛要結婚?
輕舟是民國十二年的冬月到嶽城的,今年已經是十六年的正月。
滿打滿算,足足有三年多。
司督軍從未想過,也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