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抿唇。
她曾經的確這樣想。
可慢慢的,她習慣了負罪感,她沒有再如此作賤過自己了。
和司家約定的,是她的母親。
新派的報紙上,時常會批判一件事:包辦婚姻。
顧輕舟和司慕,就是包辦婚姻。學習過新派自由思想的人說,這是陋習。
她是老派的人,卻愣是接受了這一點。
她不是欠債的人,她是包辦婚姻的受害者。
司慕若是苦主,非要揪住一個傷害他的人,那麼應該算在他的父母和顧輕舟的母親,以及過去的那個時代頭上。
在德國五年的司慕,應該比顧輕舟更時髦,更懂得自由和民主。
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沒有錯。”顧輕舟抬眸。
眼睛適應了黑暗,顧輕舟的視線裡,司慕面頰的輪廓一清二楚,她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不承認罷了。”司慕冷冷道,“哪怕你不承認,你也是錯了。”
頓了下,他道,“我曾經也有錯。”
不等顧輕舟說什麼,他繼續說下去:“顧輕舟,你曾經錯了,我曾經也錯了,我們可以扯平了。
你可以成為他的未婚妻,自然也能成為我的。顧輕舟,我愛慕你,我想要得到你!”
說罷,他用力箍緊了顧輕舟。
傘被扔到了旁邊。
雨落在顧輕舟的臉上,陰寒潮溼,宛如顧輕舟的心情。
潮溼中,還有遏制不住的憤怒。
“.......真有意思。”顧輕舟任由司慕抱著,聲音卻安靜了下來,她不疾不徐緩慢道,“司慕,你現在真有意思。”
司慕的胳膊更加用力。
顧輕舟道:“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身體的冰清玉潔?”
司慕不言語,他高大的身軀,將顧輕舟的柔軟緊緊包裹其中。
他似乎更加用力,想要把顧輕舟抱緊,不許她再說話。
顧輕舟呵呵笑出聲:“司慕,你為自己的行為驕傲嗎?”
司慕終於開口:“我追求我想要的,自然驕傲。”
“果然,你連最基本的自尊心都沒有了。”顧輕舟道。
司慕還想說什麼,倏然感覺有人靠近,他一個回手,當即用胳膊肘把一位副官撞得鼻青臉腫。
副官猛然受到了襲擊倒地。
司慕握緊了顧輕舟的手:“你想讓人偷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