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不會說。
她和司行霈不同,她的感情更加內斂,表達也更加含蓄。然而,她的感情同樣堅貞而深邃。
“你明明知道的,還明知故問。”顧輕舟板起臉孔,“不要得寸進尺。”
司行霈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他很感嘆:“輕舟,你有時候老氣橫秋的。”
“因為我是舊時代的人。我們舊時代的人,受傳統的教育,華夏的傳統就是羞澀而內斂,只有喝過洋墨水的人,才天天把想和愛掛在嘴邊。”顧輕舟道。
司行霈氣結。
“讓你在聖瑪利亞讀了一年多的書,全部白讀了嗎?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沒喝過洋墨水?”司行霈恨不能打她幾下,可惜天高路遠夠不著的。
“不一樣的。”顧輕舟堅持道,“哪怕聖瑪利亞是美國人辦的,也漢化了,而且沒有離開華夏,文化和風俗沒改變,就不算喝過洋墨水。”
司行霈聽著,突然有點心疼。
他明知顧輕舟是胡扯來敷衍他,卻愣是聽得不忍心。
“你想不想出國?”司行霈問顧輕舟,“我可以送你出去,讀書或者玩樂,都隨你。”
顧輕舟沉吟。
“我”她言語緩慢,“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司行霈心中大動。
他情緒排山倒海的湧上來,半晌才有聲音穿過話筒:“輕舟,我想你!”
“嗯。”她低聲,“我也是。”
司行霈有種說不出的甜蜜和無奈。
他們離得太遠了。
這一刻,他恨不能立刻飛到顧輕舟身邊去,然而繁重的軍務又堆了過來,司行霈也很無奈。
顧輕舟掛了電話,也恍然若失。
她同樣希望,此刻就能看到司行霈的臉。
顧輕舟的手,按在電話筒上,久久沒有挪開。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笨重。
顧輕舟心道是誰,抬眸去看時,卻發現是顏洛水。
顏洛水滿面淚水。
顧輕舟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洛水,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