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深吸幾口氣,想說什麼,卻又全部阻塞在喉嚨裡。
“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顧輕舟的聲音,越發低沉,“我知道,並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連他們都找不到。”
司行霈道:“別走了,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要回平城,你再陪陪我,下次還不知何時能見到你。”
顧輕舟被他拉了回去。
他帶著顧輕舟去看那個自殺的細作,極力向顧輕舟證明,他已經做了最大的防範措施,避免他自盡。
可真正想要自殺的人,是控制不住的,他們總能把自己給弄死。
顧輕舟看了幾眼,撇過臉去不說話。
她還是有點怕死人。
司行霈帶了她出來。
他將審問出來的口供,也交給顧輕舟,讓顧輕舟仔細檢視。
“很顯然,這兩個人不是找不到你,而是不敢找你。估計是他們背後的主子,不許他們找你。然而,他們自作主張,肯定是別有用心。”司行霈道。
這兩個人,找顧輕舟時那麼小心翼翼,似乎是私下裡有什麼話想告訴顧輕舟。
他們也怕自己的組織知道。
假如他們想找顧輕舟,去藥鋪或者隨意偽裝個身份,就能見到顧輕舟。
他們不能這樣做,而是裝神弄鬼了很久。
“輕舟,我覺得你牽涉兩股力量。”司行霈道。
顧輕舟沉默。
她羽睫輕覆,唇角微微下合,有種說不出的悲傷。
良久之後,她說:“我只是顧公館的女兒,是顧圭璋的血肉,其他的都跟我無關。”
她看著司行霈。
假如真無關,司行霈不會殺了她的師父和乳孃。
可她現在不想去承認。
司行霈則笑了。
他伸手,摸了下顧輕舟的腦袋,輕輕吻了下她的耳垂:“你不是顧公館的女兒,顧公館沒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顧輕舟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司行霈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低喃:“輕舟,你有我呢。”
顧輕舟依靠在他懷裡。
她心中,已經有了個主意,她打算把這件事儘快解決。
司行霈不許她知道,那麼首先要避開司行霈。
只要他參與了,顧輕舟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
而她需要答案。
司行霈不是不告訴她,而是沒到時間。他需要所有事塵埃落定,才能給顧輕舟她想要的。
否則,司行霈現在做的這些,全部白費了。
黎明的時候,司行霈離開了嶽城,顧輕舟回到了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