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被她推得肩頭一晃。
他將她壓下。
她掙扎得更加厲害,手亂揮,卻始終沒往他身上打。
司行霈能感受到不同:她不打他,絕不是心疼他,而是將他拒之門外。
當這個男人是她的陌生人時,她才不會做出打或者罵這等看似羞辱、實則親近的行為來。
她能有多大的力氣?
她的打又能有多疼?
她從前動手,無非是知道司行霈疼她,她怎麼打,他都不會傷心。
如今
司行霈心中莫名其妙慌了。
他吻她,吻得特別用力。
顧輕舟卻靜下來。
她沒動,任由他的手在她涼軟的肌膚上游走。
司行霈也停下來。
他輕輕拂過她的鬢角,只感覺她的眼眸格外穠麗嫵媚。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輕舟,你今天怎麼了?”
顧輕舟闔眼,喃喃道:“我沒事。”
“是蔡氏說了什麼,還是誤會了芳菲是其他女人?”司行霈又問。
誤會了芳菲是其他女人?
假如沒有誤會,那麼她就不應該吃司芳菲的醋嗎?
顧輕舟也覺得,這話沒毛病。
人家兄妹親近,是正常不過的親情了。若是她介意司行霈的親情,那麼她口口聲聲要給師父和乳孃報仇,豈不是成了笑話?
不應該吃醋的,這大概是司行霈的意思。
顧輕舟說話有分寸。
若她明知說出來,一定會遭到別人的反駁,那麼她寧願不說。
她現在告訴司行霈,她很不舒服司芳菲和他的親近,司行霈一定會說她傻、想太多、太敏感了等,反駁了她。
畢竟,他口口聲聲說她“誤會了芳菲是其他女人”。言下之意,若是芳菲,他們親近就無礙了
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有時候,沉默才有力量。
顧輕舟低垂了羽睫。
她想起自己毫無退路,想起自己連個至親的血脈也沒有。
這個世上,再也沒人只疼她。
顧輕舟也會反思:“我是不是要得太多?”
沒人會只疼她一個人,除了她的師父和乳孃。
可惜,他們全被司行霈殺了。
司行霈害死了這個世上唯一屬於顧輕舟的人而他,卻不是單純只屬於她的。
他對老太太很好,對二叔一家也很親近,可顧輕舟為什麼不生氣?
獨獨面對司芳菲,生出這一腔情緒來?
她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