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我要答案。在結婚之前,我想要知道一切,否則我不會嫁給你。你說得對,我除了你一無所有。我若是不能給養育我的雙親一個交代,我寧願一無所有。”顧輕舟低聲嘆氣。
司行霈握住了她的手。
真固執啊!
這孩子固執成這樣,如何是好呢?
司行霈總感覺,需得有什麼契機,才能讓她不顧一切。
比如司慕打了她一槍,她才會承認自己原諒了司行霈,想跟他在一起。
司行霈被她的固執弄得無可奈何,他也不忍心真的強迫她,故而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面頰:“輕舟,我們來日方長!”
就是不肯告訴她。
顧輕舟也洩氣。
為什麼呢?
她心中猜測了很多,全是不好的猜測。她不想承認,再等司行霈給她肯定。
然而,她從司行霈這裡,是得不到答案的。
這麼逛了一圈,就到了下午四點。
日影西移,顧輕舟瞧見偏西的驕陽慢慢垂落,心一下子就緊了。
“走,去吃飯。”司行霈笑道。
他帶著顧輕舟,去了一家本地菜最好的館子。
吃飯的時候,顧輕舟的心情略感沉重,因為吃完飯,她就要回嶽城去了。
她捨不得司行霈,捨不得朱嫂和阿瀟等人,更捨不得看似像家的房子。
可她不會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她洩露半分,司行霈就不會讓她走了。
她低垂著眉眼,看上去就面無表情。
司行霈似乎更捨不得她,吃飯的時候他不時給她夾菜,又不時輕輕撫摸她的頭髮。他都沒怎麼吃,只顧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牢牢記住。
“輕舟,我過幾天抽空去看你。”司行霈道。
“我知道你很忙,不必專門去的。”顧輕舟道,“我很好,整個軍政府我都能做主,沒人敢欺負我。況且,你那二十人就在我的房子裡,我一直很安全。”
“可是我想你。”司行霈道。
顧輕舟啞口。
他去看她,不僅僅是擔心她,更是想她。
擔心她的安危,可以派更多的人去照顧她,那麼,想她了怎麼辦?
只能親自去了。
顧輕舟輕跌羽睫,將眼中的水光略去,儘可能不失態。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司行霈笑罵她,想了想,又感嘆道,“其實也挺好的,相思苦難吃。我倒寧願你傻些,不懂也好。”
思念的煎熬,司行霈是深有體會。
他在雲南那段日子,是最苦的時候。見不到她的人,聽不到她的聲音,只能穿著她送的毛衣,度過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