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公館豈是來去自如的地方?
顧輕舟安靜站著,懷裡抱著一動不動的黑貓,眼波幽幽,眉宇間的穠豔化不開,全部凝聚內斂,讓顧輕舟看上去面無表情。
“你敢攔老子?”閆琦是沒了理智的,轉身就要往外衝。
他剛下臺階,就聽到了槍聲,嚇得他後退數步。
他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被子彈打出一個深坑。
司慕的副官冷漠道:“退出去,否則下次就打在你的額頭上!”
閆琦這麼一嚇,人也清醒不少,萬般無奈之下退回屋子裡。
七姨太一直抱著孩子,哄孩子把紅寶石耳墜交給她。
顧輕舟走到了她身邊,低聲道:“你別總是引起他的注意力,你越是說,他越是想咬。一旦咬破”
七姨太額頭的冷汗如雨。
她一臉的汗,又一臉的淚水,漂亮精緻的小臉,此刻狼狽不堪。
閆琦回了屋子,上前想要搶孩子,再次問清楚時,七姨太死死護住了峰峰。她的舉動,說明她擔心閆琦會傷害峰峰,也從側面證實了峰峰並非閆琦的兒子。
黃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總感覺自己也被人算計了。
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巧遇到了峰峰?
無緣無故蹚渾水的黃彪,滿心鬱結,還是要忍住,上前對顧輕舟和司慕道:“少帥,少夫人,閆堂主他魯莽,我代他向您二位賠個不是。此事,我們還是要回上海去請龍頭做主。”
顧輕舟流沔眸子橫掠,淡淡道:“黃副龍頭,你也別謙虛了。此事,你完全可以做主的。”
就是不肯放人。
黃彪還想說什麼,那邊閆琦已經在怒喝,踢了七姨太兩腳:“說啊,你給老子說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兒子!”
顧輕舟恰如其時道:“閆堂主,不是喊蔡龍頭叫爹哋嗎?應該就是蔡龍頭的兒子吧?”
蔡長亭臉上沒了笑容,也沒出聲反駁。
他知道顧輕舟在這裡等著他,他說什麼都在顧輕舟的算計之中。
於是,蔡長亭就保持沉默,沉默能讓他的心靜下來,更加理智。
“說啊,你倒是說啊!”閆琦又狠狠拽了七姨太的頭髮,不理會顧輕舟。
顧輕舟看著這般情景,笑著對黃彪道:“副龍頭,洪門的堂主打女人,您就這麼袖手旁觀?你若是不管,我可就要插手了。”
黃彪是副龍頭,他應該處理幫中事務。
若是在上海,此事他當然可以出面。可現在被困在司家,司家的少帥和少夫人擺明了想要看熱鬧,黃彪什麼也不想說。
只是,閆琦越鬧越過分,今天這醜是遮掩不了了,再不管,更加不能收場。
他不能叫外人看了洪門的笑話去!
“別急,有話慢慢說。”黃彪上前,拽住了閆琦的胳膊。黃彪個子高大,手上用力,閆琦的胳膊痠痛難當,就身不由己鬆開了。
“你說啊!”閆琦仍在咆哮,指著躲到了旁邊的七姨太。
黃彪也看著七姨太。
峰峰嚇壞了,手裡還拿著紅寶石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