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國飯店離開,顧輕舟唇角含笑,上了自家的汽車。
董夫人看到了,越發怒不可遏。
“你這個毒婦!”她攀附著顧輕舟的汽車,歇斯底里的咆哮。
顧輕舟一腳踹開了她。
乘車回新宅,司慕見顧輕舟一言不發,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沒有錯!”
顧輕舟立馬抽回手。
司慕身子僵了下。
“我當然沒錯。”顧輕舟道,“是董銘想要害死我。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對他仁慈,我就是對自己殘忍。”
董銘可沒想過放顧輕舟一馬。
唯一的區別就是,董銘失敗了,而顧輕舟成功了。
“.......董夫人現在知道哭了,當初她放狼想要咬死洛水的時候,她怎麼不哭?她那時候,可沒有想到洛水也是一條命!”顧輕舟冷冷道。
顧輕舟永遠無法釋懷。她對董夫人,始終心存芥蒂。
謀殺未遂,當然不可以在律法上定罪,但是在個人心中呢?
車廂裡陡然安靜了下來。
顧輕舟繼續道:“司慕,以前別人害我,處處用殺招。只要我中招,我就是萬劫不復,或死,或無葬身之地。
我拆穿了他們,沒有反過來報復,任由事情輕描淡寫的過去,可最後的結果,仍是他們再三撲過來,想要害死我,直到他們自己把自己作死才罷休。
一時的仁慈,換不來對方的體諒,反而是更兇殘的報復。我的乳孃總是跟我說,手不能沾血,要不然將來落個聲名狼藉,無法服眾。
我一直不明白,卻牢牢記住。現在,乳孃沒了,我也沒想過去統帥誰,更不想保持好名聲。誰在害我,我就要以其人之道還他!”
顧輕舟決定做個睚眥必報的人。
從前的事,給了她太多的教訓。
放過想要害她卻未遂的人,只是讓自己至於險地。
就像董夫人,當初她要用狼要死顏洛水,挑撥顏家與司慕、顧輕舟的關係,顧輕舟沒有反過來弄死她,她現在感激嗎,收斂嗎,謹慎嗎?
不,她在尋找下一次的機會,再次弄死顧輕舟。
假如這次放過董銘,董銘會醒悟嗎?
不會,他更會瘋狂的報復,直到無可救藥時死去,顧輕舟才安全。
“我不想再放任害過我的人,給他們第二次機會來害我!”顧輕舟道,“我是個屠夫,同時我也救濟生病的人,這不矛盾。”
司慕沉默聽著。
沉吟片刻,司慕問她:“你的乳孃,讓你服眾?為何要統帥眾人?”
顧輕舟搖搖頭。
“不是,她不是讓我統帥誰,她是讓我保持名聲,手不沾血。”顧輕舟道,“乳孃說,一個人爬得越高,聲望越是重要。聲名狼藉的人,永遠無法做君主。她在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