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來,司慕就上樓去敲響了顧輕舟的房門。
顧輕舟開啟了門。
正要問時,司慕一臉正色,對顧輕舟道:“多謝你!”
他沒有嘲諷,反而滿腹心事的樣子。
顧輕舟不解:“進來說吧。”
自己阻止了他以為絕佳的好機會,他怎麼說出多謝?他這句多謝,是情真意切,並非咬牙切齒。
司慕就進了她的臥室。
“怎麼了?”顧輕舟反而糊塗。
司慕進來,隨手關了房門。
他神色裡沒了彆扭,也沒了冷冰和怒意,而是一片赤誠。
他自顧自坐到了顧輕舟的沙發上。
顧輕舟在他對面坐下。
見他的神色裡,頗有深邃的模樣,顧輕舟又問:“出了什麼事?”
司慕就從頭說起。
“我原本與德國駐天津大使館有往來,他們的情報系統的處長,是我同學。
這次找我合資的人,卻非我的朋友,而是慕名找上門來,說他們已經籌建好了,就等著大主顧上門。
正好我知道督軍要走,又想到拳頭才是硬道理。在此等亂世,軍事強盛才有資格談經濟,我就答應了。”司慕道。
司慕跟顧輕舟解釋,他覺得軍事才能保障一個地區的安全與穩定。
沒有穩定,什麼經濟、愛國都是空談,這是司慕當時的想法。
他說到這裡,顧輕舟點點頭。
她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只是,嶽城的軍火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錦上添花。
想法是很好的,可做法是不可取的。
“今天我去拒絕佐瑞格,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司慕神色凝重。
和司慕做生意的,就是那位叫佐瑞格的德國人。
“說了什麼?”顧輕舟聽到這裡,也露出幾分好奇。
“他問我是不是懼內。”司慕道。
顧輕舟詫異看著他。
一瞬間,顧輕舟也明白了。
“佐瑞格知道軍政府的內幕,他知道是我掌事!”顧輕舟駭然,“他知道督軍把所有的印章都給了我!”
“對!”司慕道。
司慕一開始沒聽出佐瑞格的激將,後來回去的路上,司慕越想越不對勁:顧輕舟拿到督軍印章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佐瑞格為什麼會知道?
若佐瑞格不知道,他為何要如此說?女人在軍事上很難掣肘,普通的妻子,如何叫丈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