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想要的。”顧輕舟道。
她指了指四周,示意隔牆有耳,然後將一封信遞給了司慕。
信很厚,拿著有點沉手。
司慕眸光陰冷而輕蔑,靜靜滑過她的面頰,道:“這是什麼?不太像我最想要的東西。”
他覺得不是他母親的書信,顧輕舟沒那麼大方。
“這是我寫的。”顧輕舟說,“你拿好。”
司慕毫無耐性。
在司慕的世界裡,分為三種人:他喜歡的人、陌生人和司行霈。
司慕不太願意花心思憎恨別人,他幾乎不討厭誰。若是看不順眼,他就會漠視對方。
他唯一憎恨的是司行霈。
“司行霈”像個分類,如今顧輕舟也歸位這一類了。
這種憎恨感是極其噁心的,噁心到看到對方的面容都要嘔吐反胃。這煙館味道難聞,加重了司慕的不適。
這個女人太髒了,她的任何東西,司慕都不想碰。
和她結婚?這簡直是全天下最可笑的滑稽戲碼了。
“我不會碰你的東西。”司慕道,“我怕髒!”
顧輕舟這時候才知道,司慕其實很刻薄。
瞭解越深,越清楚一個人本性裡的惡劣。
顧輕舟並不介意司慕的惡毒,她是想找個盟友,不是想找個丈夫。
敵人的敵人,就是臨時的朋友,直到共同的敵人徹底消失。
顧輕舟眼眸微沉,似寒冰般滑過司慕的面頰,帶著寒意和鋒利:“你母親的信,同樣會透過我的手!”
司慕瞳仁微微收縮。
他沉吟良久。
他在外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卻罕見厭惡和鄙夷的神色,獨獨將這幅面孔展現給了顧輕舟。
顧輕舟也是罪有應得。
“拿來吧。”司慕沉思,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把顧輕舟的信取了過去。
他開啟看了看,一眼撩過去,是顧輕舟的字跡,沒什麼驚喜的。
顧輕舟是不會把他母親的信交出來的。
“已經沒事了,少帥自便吧。”顧輕舟垂眸,給她的狼狗餵了一塊牛肉乾。
屋子裡的光線很暗淡,她身上有種奢華的貴氣。這貴氣帶著腐朽,帶著暮氣沉沉,像極了消失十幾年宮廷的女眷。
司慕打了個寒顫,顧輕舟身上的詭異讓他很不舒服。
信很長,司慕來不及看完,確定是顧輕舟所寫,他胡亂揉成一團,塞到口袋裡。
他很想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想和他結婚,是司行霈的陰謀嗎?
“你在幫他搞什麼把戲?”司慕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問。
顧輕舟沒有抬頭,輕輕撫摸著木蘭的腦袋,隱藏在濃劉海之下的面目和眸子都格外平靜。
“我沒有幫他,他殺了我的師父和乳孃,我在報復他。”顧輕舟聲音像一層瓊華,澄澈而清冷,孤零零的照耀著大地。
她透出難以言喻的冷寂和孤獨。
司慕眼眸微斂,不再言語。這件事,司慕的情報系統已經告訴了他,因為司行霈給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孃立了墓碑,有心人都會知道。
“告辭。”他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