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嚇得面無人色,顫顫巍巍想要磕頭:“小姐,您饒了我們吧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辦事。”
顧輕舟從她手裡接過孩子。
很輕很瘦,根本不像個一歲多的娃娃。
孩子熟睡,臉色蠟黃,瘦得皮包骨頭,軟軟的奄奄一息。
孩子已經一歲多了,看得出五官的模樣,很像四姨太。
只是
顧輕舟見這孩子的另一隻手藏在袖子裡,就擼起她的袖子。
看到袖子裡的小手,顧輕舟愣住。
這孩子的左手枯瘦蠟黃,只有三根手指,小拇指被砍去多時,已經結痂;而無名指是新砍的,傷口尚未癒合,血跡斑斑。
顧輕舟徹底愣住,一股子炙熱的怒焰,衝上了她的頭腦。
“秦箏箏果然喪心病狂!”顧輕舟心裡的怒火,似海浪翻滾,一陣陣的湧。
她反手一巴掌,扇在那個女人臉上。
那個女人沒防備,被顧輕舟打了個踉蹌,跌倒在地。
“手指呢?”顧輕舟打完,眸光凜冽落在這對男女的臉上。
女人被打了一巴掌,倒地半晌不起來,想要躲開一劫,不動彈。
男人也吞吞吐吐。
“副官,斃了他!”顧輕舟指了指那個男人,“有一個人證就夠了。男的斃了,女的留下。”
副官立馬拔出了槍。
男人嚇得雙腿全軟了,噗通給顧輕舟跪下,爬到她面前:“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是是小人砍的,不過小人也是奉命辦事,太太吩咐的。”
顧輕舟這時候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叫吳老六,是顧家負責採辦的傭人。
採辦是油水最豐厚的,負責採辦的,一定是親信。
原來,他是秦箏箏的親信。
而這個女人,是吳老六的妻子,並不是在顧家做工。
他們兩口子,一個負責日常送柴米油鹽,一個負責照顧四姨太的女兒。
當四姨太不聽話的時候,秦箏箏就剁一根手指頭給四姨太。
顧輕舟覺得,最下賤骯髒的人,都比秦箏箏有人性!
顧輕舟心裡沉甸甸的,又怒又悲,甚至想一刀捅死秦箏箏。
好半晌,顧輕舟仍是怒氣難消。
孩子稚嫩的臉,單純又無辜,卻少了兩根手指。
顧輕舟頭一次這麼生氣,她被一種哀痛的憤怒緊緊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