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容精緻,眼睛頗有神采。
出了門,雨好像大了,打溼了顧輕舟的面頰。
“你扶穩了,我來埋土。”司行霈道。
“你行不行啊?”顧輕舟擔心,“你的傷口好了嗎?”
“不要問男人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司行霈道。
顧輕舟微愣,繼續想到自己的好心被他當成驢肝肺,氣得半死。
她再也不管他了,跳到坑裡去扶住樹苗。
司行霈埋土進來,小心翼翼不往她身上揚,顧輕舟一點點踩著泥土上來,半晌才將一棵樹種好。
種好了,她看著猶帶嫩芽的梧桐樹,竟有種成就感:這是他們種的樹。
司行霈種好兩棵,就把鐵鍬給顧輕舟:“你來埋土。”
顧輕舟在坑裡的時候,坑足有她半個人深,輪到司行霈,坑卻只及他的大腿,他隨便就能進出。
“好重!”顧輕舟沒想到司行霈輕鬆拿起來的鐵鍬這麼沉手。
“不許懶!”司行霈道。
顧輕舟埋土,下意識往他身上澆。
司行霈氣得捏她的臉:“你要活埋我?沒良心的東西,我把活埋了,誰煮飯給你吃?”
顧輕舟就吐吐舌頭。
她臉上被他弄髒了一塊。
最終,她累得一頭的汗,才把這棵樹栽好。
司行霈拿出一根繩子給她:“你把這棵樹繫上繩子,以後跟你兒子吹牛,就是是你種的。”
顧輕舟失笑:“就是我種的,為什麼算吹牛?”
她臉上的泥土痕跡仍在,有點俏麗可愛,同時也髒兮兮的。
司行霈想給她擦拭,發現自己手上都是土,於是他彎腰舔她的臉。
舔得她一臉口水,而且他舌尖落在面頰上,酥酥麻麻的,顧輕舟躲閃不及,嫌棄死了:“哎呀!”
腳下一滑,她就跌入另一個坑裡。
司行霈慌忙進來撈她,問:“摔疼嗎?”
顧輕舟說沒事。
司行霈心念一動,就在坑裡吻她。
顧輕舟推他,又擦臉,接過袖子上的泥土,又弄了滿臉。
像個大花貓。
是司行霈的貓!
“種個樹你都不安分!”顧輕舟氣得踢他。
他們倆從上午一直忙到黃昏,才把那二十八棵梧桐樹栽好,從別館一直延伸出去,一整條路都是梧桐樹。
將來,是會被炮火摧毀,還是樹木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