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這輩子見過不少奇葩。
但是像魏文海這種神棍到要獻祭親女兒的,他還真的就是第一回見。
他掃了一眼魏青魚。
冷風拂過她的髮尾,她的眼眸清亮溼潤,是博物館的唯一的真跡。
呼——
在魏青魚組織語言的時候,陸星也沒催促,只是躺到了透明玻璃上。
身下是深藍的水,游魚飄蕩。
恆溫的池水帶來冰涼的觸感,漸漸的侵入他的全身。
他仰頭看著天空。
一架飛機劃過寂靜的夜幕,飛機尾燈閃爍著像來自外太空的流星。
忽然間。
陸星突然覺得手臂有些發癢,像鋪天蓋地的落滿了羽毛。
他轉頭,撞進魏青魚的眼神中。
魏青魚也學著他的樣子,平躺在玻璃上,身下倒映著深藍。
陸星張了張手,掌心落進長髮。
他的拇指不自覺摩挲幾下,才辨認出,原來是魏青魚那頭柔順長髮。
“你的頭髮好長。”
從陸星見到魏青魚開始,她就是這個樣子。
白皙,平靜,纖細,黑長直。
只不過大半年不見,魏青魚的頭髮變得更長了。
長到總是輕飄飄撩過他的面板。
“嗯。”
魏青魚有些疑惑陸星的話題為什麼轉的這麼快,但她還是回覆了。
頓了幾秒,她注視著陸星。
兩個人躺在深藍玻璃上,身下飄過斑斕魚群,好似漂浮在汪洋海面。
世界好安靜。
安靜到只剩下魚尾劃過海水的波紋聲,和濃稠的可以擠出黑色顏料的無垠天空。
魏青魚長久而沉默的注視著陸星,專注的側臉倒映在魚群的心間。
“你頭髮也變長了。”
過年見到陸星的時候,他戴著帽子和圍巾,所以魏青魚沒有看清。
又大半年過去,現在她看清了。
陸星的頭髮已經超出平常男生的長度,像個憂鬱的畫家和吉他手。
“最近走文藝範。”陸星笑了,“換一種風格,也許更受歡迎。”
空氣沉默兩秒。
陸星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句話。
“你已經很受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