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有一道牆]
[我的愛會攀上窗臺盛放]
[開啟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
深情清亮的女聲撞到車子內壁,發出輕微的回聲。
陸星的視線一片黑暗,心也一片安靜。
眼罩質量很好,遮光效果一流,然而蒙去了視線,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感。
怪不得啊。
怪不得圈子裡的人整花活的時候,喜歡叫人戴上眼罩。
當視覺被沒收後,連車載香薰的雪松味都開始像調情的手指。
這樣確實是有一種別樣的體驗。
耳邊聽著歌聲,陸星的心中異常安寧。
因為已經接受了付叔的缺點,所以對付叔還會再犯這件事,他並不驚訝。
只是覺得心頭的石頭落地了。
不過唯一他能確定的事情,就是付叔不會出賣他的性命。
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要他的命。
既然確定了這一點,那麼去見誰都無所謂了,更何況......
陸星靠在寬大舒適的座椅上。
更何況這輛車是攬勝,這也許是前客戶們給他的提示呢?
用這輛車預示著自己的到來?
會是誰呢?
好難猜呀!
前客戶名單在舌尖滾過,某個名字突然卡在齒關。
宋君竹。
宋教授。
這個名字像枚冷凍過的橄欖,初嘗是清冽的酸,餘味卻是化不開的澀。
一個比起來魏青魚,更讓他覺得心情複雜,至今未見的人。
之前付叔說。
當你看到“喜歡”兩個字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就是你最喜歡的人。
這是大腦的選擇。
可惜他的大腦像被格式化的硬碟,對“喜歡”不感冒。
不過倒是"抱歉"這個詞如同喚醒咒語,瞬間在記憶宮殿裡點亮了整層樓。
他的腦海裡下意識的浮現出來了那張冷魅濃豔的臉龐。
這也是大腦的選擇嗎?
在他的權衡利弊和理智分析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下意識替他做出了選擇。
眼罩下,陸星閉上了雙眼。
很多人對不起他,他也對不起很多人,對於宋君竹,這兩句話卻可以全部用上。
多少次午夜夢迴。
他反覆的想到溫阿姨講的話,溫阿姨說宋教授站不起來了。
能享受到那麼多醫療資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