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像一隻鴕鳥似的,埋在陸星的外套裡。
床邊櫃上放著一個小小的沙漏。
柳卿卿死死的盯著那些白色細沙,流盡它們需要十分鐘。
好難受啊。
一分鐘不理陸星,就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她送了這個沙漏。
十分鐘之內,一定和好可以嗎?
當時陸星怎麼說的來著,他說,只要不是原則問題,當然可以。
原則問題。
柳卿卿笑了,無聲的笑,眼角的淚浸溼了枕頭。
這能怪陸星不守承諾嗎?
當然不能。
他已經給出了前提條件了。
是她因為膽怯,因為渴望幸福,因為不敢打破現狀,所以一直在拖延。
明明有很多的時機,她可以去跟陸星坦白的。
可是她不敢。
她自私的想要,多留一點這樣的幸福時光。
可柳卿卿忘了一件事。
一個美好事物擁有的時間越長,等失去的時候,戒斷反應越嚴重。
好難受。
柳卿卿蜷縮著身體。
她吃了好多東西,胃好脹,剛才一直在哭,太陽穴和鼻子也不舒服。
一個念頭再次閃現在她的腦海裡。
要不然就這樣結束吧?
這樣的話,陸星還可以來參加她的葬禮。
她會用自己的死亡在陸星的心裡留下一點點的印象。
這樣的話。
以後陸星看到小白的時候,會想起她,去做手工的時候,會想起她,吃到某些早餐的時候,也會想起她。
她雖然死了,但可以長存在陸星的記憶裡。
這是一件好事。
可是......
柳卿卿咬著胳膊,想起了兩個人一起看的第一場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