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玲，你哪兒去拿的水？”陳一凡扭頭對徐玲問道。
此時，已經入夜，學校上空的烏雲退散之後，星空閃耀，頗為晴朗，徐玲低眉順目，如果不是腳下淡到近乎透明，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乖乖女學生妹。
“小賣部！”徐玲一指操場旁邊的小賣部道。
陳一凡扭頭一看，苦笑一聲。
學校放假一天，連住校生都趕走了，這小賣部老闆自然也走了，此時小賣部正大門緊閉。
但對徐玲這鬼來說，穿牆而入，偷拿東西，似乎並不難。
不然怎麼說道法中還有五鬼搬運術這種法術呢？
“不準亂拿別人的東西！”陳一凡雖然窮，但從小被父親教導人窮志不窮，他有自己的原則，不會為了突然得到的力量，而目空一切，肆意擾亂世俗規則。
冷著臉對徐玲呵斥兩聲，陳一凡看了看手中已經喝掉一半的礦泉水，伸手從藍白條紋的校服褲兜裡掏了掏。
校服寬鬆，陳一凡側身掏到底，才從褲兜裡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幣來。
隨後，他從中捻出一張一塊的，走到小賣部門口，將錢從門縫兒裡塞了進去。
“走吧！”陳一凡回過頭，看了身旁飄蕩的兩個女鬼一眼，拿著手中的水咕嘟咕嘟喝上兩口，往宿舍走去。
“又沒人會發現，幹嘛掏錢？”徐玲有些不解的嘟囔道。
“這是為人的原則，就算沒人發現，我們也不能為所欲為，做一個正直的人。”陳一凡笑道。
“古板！你以為這學校裡有幾個好人嗎？你這樣，遲早會吃虧的！”徐玲一聽，看了陳一凡一眼，那眼中有驚訝、讚歎、複雜，卻是忍不住的反駁著。
“你說什麼？”陳一凡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徐玲。
徐玲心裡一驚，魂體竟有些發顫：“帝……帝君！小鬼失言，請帝君息怒！”
“不，我沒有生氣。我的意思是，你是說學校上任校長嗎？埋了你的那個？”見她渾身有些發顫，陳一凡不由一怔，心中嘀咕著，這幾百年道行，怨氣沖天的鬼王，怎麼膽子這麼小。
此時放緩了語氣解釋著，伸手欲拍徐憐肩膀安撫。
誰知，還未碰到，徐玲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一躲，陳一凡的手懸在空中，神情有些尷尬。
“帝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徐玲反應過來，又連忙解釋道。
她只是，又想起了剛剛，她只是碰了陳一凡腳踝，直接被打落三百年道行！
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咳！沒事兒，不想說就算了，只是，以後不準再傷害這學校裡的人！”陳一凡並不知道徐玲是懼怕，收回手乾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道。
“不是……我怨恨的不是上一任校長，他雖然活埋了我，但我已經報仇了。”徐玲微微搖頭，解釋著。
“我怨恨的，就是這所學校，這個本該光明，卻沉淪黑暗的地方。”徐玲眼神遠望，似乎是回憶起什麼痛苦的事，眼中有幾許掙扎。
“還記得您剛剛看到的場景嗎？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隨後，回過神兒，徐玲笑笑，說道。
“你是說那幾個欺負你的女人？”陳一凡一邊與兩鬼往宿舍走去，一邊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