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銀月看著她睡去的模樣,嘴角透著滿足的笑意,渾身的氣息也逐漸的溫暖起來。
一曲停罷,出了授心軒,兩道人影已經候在假山後,依舊是端著裝有藥液的玉盤:“主子,今日似乎順利些!恭喜主子!”
“恩!”銀月端起酒杯,晃動著紫色藥液,直到起了些白色泡沫,他才擰著眉頭,一飲而下。
“事情儘快安排好,碧海閣的人恐怕察覺到了什麼風聲,越往後拖越對我們不利!”他說著拿起素錦手帕擦去嘴角的血絲,月光下的面具彷彿也失去了往日的色澤。
“主子,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就算是為了、、為了、、”其中一個黑衣女子還未說完,銀月已經冷了目光,絲絹重重甩在玉盤上:“行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退下!”
“是——”兩名黑衣女子噤了聲,直接退入了假山之內。銀月再次看了看授心軒,愈加蒼白的嘴唇輕輕上揚,隨即也沒入假山之內,好像他們對這王府非常之熟悉一般,來去自如。
與此同時,聖仙宮內又是一番驚人變故,沒有了白魂飛的坐鎮,整個聖仙宮任巫曄隨意出入而不能使人察覺。
“誰?”白水清本是揹著牆盤坐,門外的一聲動靜仍是驚動了她,細微的關門聲,在如此寂靜的深夜裡顯得尤為刺耳,在此呆的久了,倒常希望有人光顧,至少這樣,不會一個人,太寂寞,儘管她一再期望白魂飛的到來,給自己和他一個了結,照如今看來,他是不願意再見自己了。
“失望了?”陰冷的桀桀笑聲迴盪著整個空蕩的地牢,巫曄掀開黑袍斗篷,露出一張瘦削的面孔,顴骨高突,兩道粗黑濃眉之下,細長的眼睛閃過算計的陰芒。
白水清收攏起期盼的目光,清冷的面容低了半響才道:“你不是聖仙宮的人?你是白眉派來殺我的?”
巫曄伸出手指擺了擺手道:“不要以為自己很聰明,若你真是算得到任何事情又怎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聖仙宮的大長老,白魂飛的寵兒?”
“你到底是誰?”白水清壓住心中的衝動冷冷道:“你和宮主是何關係?”
“我?”巫曄嘴角扯笑道:“若論起我和卜魂的關係,那要算到上輩子了,不過好歹我和他也算是師兄弟一場,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做的那麼絕,可是我要為你抱不平了,白水清,自己的身世被隱瞞了這麼多年,你才是最叫人可憐的!”
白水清分不清這男子究竟在說些什麼,她明知道他的到來根本就是一場預謀,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教她好奇的真切,隱約間白水清覺得過了今晚,一切將會被重新定義,所以眼下她根本不用多說些什麼,只要聽下去,或許秘密就會出來,十七年,她心裡總是有種預感,會有這麼一天,有一個秘密呼之而出。
巫曄將她面部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隨意坐在木桌旁,掀開一個素白瓷杯,手指打旋兒,那杯子就沿著桌沿兒轉動起來。
“十五年前我為了和卜魂爭奪神巫大祭司一職一直煞費苦心,好在老天幫我,因為你,我終於達成了自己多年夙願,而卜魂則被驅趕出神巫,永世不得踏入神巫半步!”他盯著白水清,始終僵著笑臉,卻使人看上去比哭更傷痛:“知道為什麼嗎?正巧那年聖主仙逝,我師父算得下屆靈主轉世之魂,落入巫姓一家,結果在聖主亡逝的寅時三刻,那家便誕下一女娃,奇怪的是,在一天前,那婦人已經生下一個女娃,兩胎嬰兒前後生產時間竟錯的有一天之久!後來,你猜發生了什麼?”
巫曄在白水清聽得入迷時故意頓住,好似在吊足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