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不一會也挑著二十多隻雞上山上來放養。黑狗看見曠德軍兄妹,歡快地跑上前來。
汪汪,汪汪,小主人圍個鐵籠子又是什麼鬼?
“豹子,裡面樹上是我種的鐵皮石斛,樹下是靈芝。以後交給你一項任務,白天跟爺爺在祺山放雞,順便替我看護這一片試驗地。”曠德軍把豹子摟在懷裡,替它梳理一身油光發亮的黑毛。
曠宜斌也對孫子圍的鐵網感到新奇,曠德軍耐心解釋給爺爺聽。
“爺爺,我在港東認識了一個藥材收購商,他教會了我種植藥材的技術,我決定試驗一下,若成功了,以後就靠種藥材發家。”曠德軍看爺爺在山上養的雞,個個健碩肥美,這些雞專吃山上的蟲子及嫩草,宰殺以後烹飪出來,肉鮮湯甜,頗受村人喜愛。
所以爺爺養的雞,從來不愁銷路,只是不到一定的重量,曠宜斌從不出售。
祺山兩塊山地連在一起,足有十多畝嶺地,另山腳還有數畝不沙質地。
在山上的時候,曠德軍收到了三七佬的資訊。
“兄弟,陳總說你有靈芝和鐵皮石斛,是真的麼?”莫國榮問。
只是問了一下陳標根藥材的行情,他就以為自已有了這兩樣藥材。
“師兄,我是聽村裡人說,有人在峽山一帶採到了靈芝和鐵皮石斛,所以才問陳總行情的。待我有空也去采采,到時有貨了送到陳總公司去。”曠德軍覺得現在不宜過早宣示自已已經開始試種藥材。
“師兄,真巧,我正有一件事向你請教。”曠德軍把山腳的那幾畝沙質地拍影片傳給莫國榮看。問道:“你看我這幾畝土,適合種點藥材麼?”
“沙質地適宜種天麻,你山上有槲樹,櫟樹,板粟樹等樹種麼。若有這些樹的話,你可試著使天麻。”莫國榮說。
跟曠德軍想法不謀而合,種天麻要培養蜜環菌,這些技術他都懂。
“你想種的話,我可以寄一包天麻良種給你。陳總其實有育種基地,技術上不懂的問題我可以教你。”莫國榮覺得曠德軍經歷跟自己驚人相似,而且還有一塊荒坡地。
“軍子,想種天麻的話,你可以去請教一下曠德壽,他年輕時在南雲那邊替人種過藥材。”爺爺聽他給人打電話說種天麻,忍不住插話道。
“曠德壽神經叨叨的,還會種藥材?”曠德壽跟德軍同輩,是德字輩中年齡最老的一個,比曠德保還大一二歲。
曠德壽生有三個兒子,曠培保是其三兒子。曠族中男人最不靠譜的有二人,一個是曠修華,長了一身牛皮蘚,好吃懶做,一輩子打光棍,沒有女人。第二個自然是這曠德壽了。他打死不去下田下活,他說:“這輩子想我去種田,是不可能的了。”每天去對面粵都河沙灘上,搗弄找尋奇形怪狀的石頭去。
他對別人說:“你們別瞧不起我,我隨便拿一塊奇石去出售,就頂你們幹上一輩子都掙不到那麼多錢。我曠德壽是什麼人,前進村具有藝術眼光的第一人,藝術,懂不懂?跟你們這些沒文化的也說不清楚。”
近六十歲,自稱有文化的曠德壽,曠德軍去他家找他的時候,正看見他大兒子曠培海用籮筐把他房間堆積的鵝卵石,一擔擔挑到外面,倒入土坑。
“可惜了,可惜了,幾千萬的財產都給你糟蹋了。”曠德壽連聲嘆息。
當曠培海把他的兩張木凳,兩塊床板,一張席子,一床棉被支在客廳過道一個角落時,他停止了哀嘆。他在家中沒有一點地位,女人嫌棄他,兒女討厭他,誰都可以對他吼上幾句,因為他連一日三餐都要靠幾個兒女施捨才行。
“看來,我要跟宜斌公去上山養雞去。”遠遠看見曠德軍,曠德壽似乎為自已找到了一條生存的路子。
“人家宜斌公近八十歲了,靠養雞一年掙幾千元錢,還可養活自已。而你呢,就是一個只會消耗糧食的米蟲。”曠培海說的話難聽之極,曠德壽卻並不生氣,當聽曠德軍是來找自己請教種天麻的技術時,又開始眉飛色舞地滔滔不停說了起來。
曠德軍從他的敘述中,知道他確實懂得怎樣種植和管理,但有點關健技術也是語蔫不祥。只要他有半桶水就夠了,其他的曠德軍還可請教三七佬的。
“哥哥,有幾個外地人在家門口找你。”正跟曠培海幾個閒聊,曠仁秀慌慌張張跑來找他。
“是誰?”自已並沒做什麼缺德事,人家找自已幹嘛。
“三個人兇相畢露,其中有一個,手臂上纏滿沙布,說話惡聲惡相的樣子,很嚇人!”曠仁秀說。
“外地人敢來我們村兇人,走,看看去。”曠培海把籮筐一丟,沿路叫了七八個鄰居跟曠德軍朝他家走去。
果然,榕樹下停著一輛破吉普,三個人站在自家屋簷下,黑狗豹子守在院門處,嘶牙裂嘴,汪汪汪叫著,爺爺曠宜斌拿著根長煙杆,吧嗒吧嗒抽著煙。
二叔曠修昌跟兒子德生,也在屋簷下探出了頭,三叔曠修官也從新房的陽臺上往這邊看。
“三位是誰,找我有事嗎?”對方兩青年,結實粗壯,瞧那體魄撂倒三五個人不在話下。手臂上纏沙布的中年人,臉上有道疤,模樣有些兇狠。。
“你是神農弟子?我是破罐子。”對方一句標準的鄰縣口音,曠德軍馬上記起此人就是自己三次拒絕想要免費藥丸的無賴。
呵呵,還真不簡單,竟然找上門來了。他想起他說過的狠話:你是第一個敢拒絕我的人。標準的地痞惡霸的口氣,拒絕你又怎樣,喝了那麼多仙田靈泉水,曠德軍感覺體質有了突飛猛進的增強。
“限你們十分鐘內,離開我家門口。”曠德軍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黑狗似乎正在等他的指令,一揮手,它必定第一個衝上去,咬那疤臉的。
“怎麼樣跟我老大說話的,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這茅草房燒了……”兩個青年象黑金鋼一樣,跨向一步將曠德軍左右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