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澄澈原本以為祁紅門為防項麟解救項渝,必然會將她關押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自己尋找起來需得頗費周折。
哪曉得祁紅門根本沒有藏人,而是堂而皇之地將項渝關押在懷瑾殿中。
項渝被封了經脈,五花大綁在殿內的一根明柱上。
在她的身邊一左一右有兩名叛軍校尉嚴密看守,只要稍有異動便拔刀殺人。
殿內還有一隊叛軍分佈各處嚴陣以待,俱都是追隨祁紅門多年的心腹死士。
項渝不知道四哥會否來救自己,更不知道虞妃兒已然服毒自盡。
她被囚禁在此刻顯得陰森異常的大殿裡,卻並未覺得有多少恐懼。
在經歷過那夜的皇城變亂之後,這世上已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嚇倒她。
沒有人說話,懷瑾殿中十分的安靜,項渝甚至可以聽到身旁兩名校尉略帶緊張的呼吸聲。
她閉上眼睛自顧自地想著心事,也不去搭理身旁的看守,想著想著不知怎地便想到了姬澄澈。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好了沒有,這時候在做什麼?十有八九是和雪落姐姐在一起吧,比起她來自己就像一隻醜小鴨。
念及於此,項渝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左邊的校尉惡狠狠地喝問道。
項渝一點兒都不怕,頂嘴道:“我嘆氣和你有關係麼?”
那校尉冷笑道:“你最好老實點兒,這裡沒人會把你當做公主殿下。”
項渝嘲諷道:“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那校尉惱羞成怒,揚起手來卻又終究不敢打下去。
右邊的同伴按下他的胳膊道:“算了,你何必和一個丫頭置氣?”
那校尉悻悻然放下胳膊,道:“王康,你也親眼瞧見了,就這丫頭先前幹掉了咱們五個兄弟!”
王康道:“這丫頭自有小王爺來發落,咱們只管看好她就成。”
冷不丁項渝插嘴道:“只怕你們小王爺自身難保。”
那校尉姓周名永,聞聲怒道:“臭丫頭,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扇你?”
項渝瞟了眼周永,昂首道:“我有說錯麼?用不了多久,彰武皇陵就會被朝廷大軍重重包圍,你們註定是籠中之鳥插翅難飛。”
王康不以為然道:“我們攻佔彰武皇陵,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況且我們死了,你也活不了!”
項渝沒理他,輕聲哼唱起巫族的靈歌。
周永聽得心煩意亂,暴躁不已拔出刀來,喝道:“閉嘴!”
項渝置若罔聞,歌聲在空曠的大殿裡飄蕩,渾不在乎周永手中的刀。
周永眸中閃動兇光,獰笑道:“我讓你唱個痛快!”
“唰!”他揮刀切下一截戰袍揉搓成團,打算塞進項渝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