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不敢每天都偷溜出宮去給容九治腿,儘管她恨心急,想讓容九早日站起來。但是她畢竟身在皇宮,出去的太過頻繁,容九會知道,別人也會知道,難免會起疑,看到些什麼,查到些什麼。
姜沅今日盤算好了,晚上去給容九施針。當她在養心殿裡頭看著奏摺時,突然見高德富著急忙慌的跑來,“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楚大人帶著人,直接去了鳳儀閣,說是要將皇后抓起來。皇上您趕緊去看看啊!”
姜沅扔下摺子,趕緊出了養心殿,隨即又對身邊的萬槿道,“此事朕或許拿不住楚大人,你趕緊去找容大人。皇后畢竟是容大人的表妹。”
姜沅匆匆說完,就趕緊跑到了鳳儀閣。
此時就看到鳳儀閣內似是有些僵持不下,姜沅看到楚節帶來的人已經將鳳儀閣包圍,而他自己也帶著幾個人正站在鳳儀閣的屋子內。
再看茗襄端坐在那裡,絲毫沒有懼色。
“楚大人,你這是何意?”姜沅走了過去,直接問道。
楚節躬身道,“臣見過皇上。臣只是來拿真兇,既然皇上要包庇,臣只好親自來拿人。”
姜沅立刻道,“朕如何包庇了皇后?此事本就有諸多疑點。”
“疑點?臣怎麼沒有看到?皇上口口聲聲的疑點又是什麼?大理寺查了那麼久,什麼也沒查到,那不是隻能證明兇手就是皇后嗎?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難道皇后殺了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楚節已經鐵了心,此時便直接不將姜沅放在眼裡。
茗襄見狀,呵斥道,“楚節你放肆!皇上又豈是你能在這說三道四的?本宮乃一國的皇后,即便是真的有罪,也不是你能來抓本宮的。你帶著人闖進皇宮,闖進鳳儀閣,可曾將皇家放在眼裡?敢問楚大人你是意欲何為?”
楚節沒想到茗襄倒打一耙,立刻道,“我不為別的,只為給我女兒一個公道。你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除此之外,我還是臣,不會改變。”
“好一個臣。”茗襄冷笑道,“從皇上進來到現在,你可有敬到一個臣子的本分?且不說皇上對此事已經有了決定,你卻抗旨不尊。這兩條,楚大人你就是殺頭的罪了。楚大人要拿本宮,不如先將自己拿了吧。”
“好一張利嘴。我還不知道原來皇后是深藏不露。”儘管茗襄的話可以威脅人,但是楚節並不放在心上。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可手裡有什麼實權?還不如他這個顧命大臣。只要容九不出現,他就沒什麼可忌憚的。
“楚大人過獎,本宮比起楚大人巧取豪奪的本事還差遠了。”茗襄道。
“不必再說這些沒用的了,皇后還是自己請吧。免得我動手,反而不好看。”
姜沅見狀走到了茗襄跟前,看著楚節道,“楚大人這是要帶著皇后去哪裡?私自行刑嗎?楚大人,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顧命大臣,你是輔佐朕的,沒有人讓你騎在朕的頭上。”此時為了護住茗襄,姜沅不得不說這些話。
這些年,她什麼都不爭,什麼都覺得無所謂。可是越來越發現,換來的只是別人的欺騙和得寸進尺。她難道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護不住嗎?
不,茗襄是她的好友,她必須護住她。她堅信茗襄不可能殺楚嫣。
楚節一愣,他沒想到一向乖巧聽話的姜沅此時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一直覺得姜沅是最好控制的,她就是隻小家貓,偶爾叫兩聲,人畜無害。可是現在她說的話,讓他愣住了。
四下都是他的人,今日茗襄他也必須帶走,所以也沒什麼可顧及的,於是道,“皇上既然這麼說,那臣也沒什麼可反駁的。皇上覺得臣騎在了皇上的頭上,那便騎了。臣現在必須將皇后帶走,等替嫣兒報了仇,皇上再追究臣的責任不遲。只是皇上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為了一個女人,來降罪於臣,就不怕群臣反對嗎?臣這些年,也不是白白做這個顧命大臣的。”
姜沅一驚,道,“你這是在威脅朕?你乾脆將朕也抓了好了,朕這個皇上在你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皇上總算還有些自知之明。我不過是看在你母后的份上,好好的恭敬的對待你。皇上乖乖當這個皇上,就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萬萬不要管不該管的事情,得罪了臣,或者其他什麼人,皇上這位置怕是坐的就不會穩妥了。”
在姜沅始料不及的時候,茗襄起身將楚節一巴掌扇去。
“你敢打我?”
“就憑你這大逆不道的話,本宮殺了你都可以。”茗襄道,“你可以帶走本宮,但你不得對皇上不敬。只不過你要想清楚,將本宮帶走,卻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楚貴妃就可以安息了嗎?”
“我待會兒再收拾你,將人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