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生母都能做到這個地步,這種母親的愛,她為什麼就得不到呢?
“你今天做了很多。”容九突然道。
“啊?那沒什麼。我們大難不死,還真是幸運,是吧?”
姜沅收了腿,此時離容九坐的還是很近,他突然就轉過身一把摟緊她的腰肢,扣住她的後腦勺,容不得她逃開半步。舌尖挑開貝齒,搜尋著屬於她的美好,灌輸著屬於自己的氣息。
姜沅一下子腦袋轟隆隆的,容九這是在做什麼?
乾柴烈火,她不會是要做什麼吧?
在她緊張之際,卻發現自己的呼吸也已經完全不順暢,更要命的是身子虛軟的不像話。
可就在下一刻,容九卻放開了她,道,“這只是對你的一點獎勵而已。”
……什麼鬼?
姜沅尷尬的摸了摸嘴角,瞪了他一眼,“少爺,我照顧你可以,請你別在這種事上欺負我。外頭已經天黑了,咱們還是早些歇著吧。明日若是有力氣,還得爬上去。”
姜沅說著,便往地上一趟,乾脆側過身去,背對著容九。
可是她卻睡不著,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這容九到底在幹什麼?恨著她,幹嘛還要親她?她自己又是怎麼回事?不僅沒推開他,竟然還覺得有些,享受?
姜沅恨不得捶自己的腦袋,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捶,姜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又起身道,“少爺,我今日沒給你施針,不會影響你的腿傷吧?”
容九想著她都已經有些生氣的躺下了,竟又這件事又起來了,於是道,“神醫也沒說中間不能斷。更何況,沒有今天的事情,我們這幾日也無法在路上施針的。”
看到她的臉似是有些愧疚,這樣一說,她應該好受了些吧?
——
九死一生,雲澤帶著容妤從死亡裡逃了出來。那些人都已經倒在身後,失去了氣息。
容妤扶著雲澤,頭一回因為一個家人之外的男人而流眼淚。上次為一個男人流眼淚,還是因為她爹容江去世。上回容九廢了雙腿,她那麼傷心生氣,眼淚險些要流下來,都被她強忍住了。
可是這一回,她忍不住了。
雲澤身上受了許多處傷,那些人武藝高強,有備而來,出手狠辣。他們就是要置他們於死地的。如果沒有她,憑雲澤的武功想要脫身並不難。可是因為她的存在,雲澤要處處護著她。容妤清楚的知道,他身上有多少處傷是因為自己而傷的。
“你簡直就是個呆子,都讓你走了,你偏不走。現在好了,傷成這樣,還把小九和雲裳弄丟了。”容妤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罵著雲澤。
此時的雲澤虛弱的很,只是被容妤扶著,艱難的走著。馬車雖然不在,可是好在身上有金瘡藥,容妤正準備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給他上藥。她怕別的地方還有埋伏。
雲澤聽了容妤在罵,沒法還口。別說現在,就算是以前,他也還不了口。她總是能說會道,他就是根木頭。
容妤將他扶著坐了下來,靠在了一棵樹邊。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們只能靠自己。
容妤準備脫了雲澤的衣服上藥,卻被雲澤直接攔住,“八小姐,我自己來。”
容妤本來要重重拍開他的手,可又看到他手上也有一道傷口,便輕輕的將他手指拉了移開,“你能來什麼?現在還要逞什麼能?你和小出來?”
雲澤咬了咬嘴唇,隨即道,“不說出來,只是怕聽到的人,看到的人傷心難過。”
容妤的表情一怔,抬眼看向雲澤。
頭一回,她覺得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如此的偉岸。
容妤一笑,故作輕鬆道,“說出來沒事,我不傷心難過。”
雲澤便沒說話。
容妤一邊給雲澤脫衣服,看到那些傷口,強忍了眼淚。她假裝自然的問道,“你就沒想過,被我連累了,你也跑不出來怎麼辦?”
雲澤頓了頓,道,“真要跑不出來,那就死在一塊。”
容妤愣住,隨即道,“呸呸呸,我還沒嫁人呢,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葬在這深山老林,屍骨興許被狼給叼了,我冤不冤啊!”
雲澤聞言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