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神醫過來,要給容九施針。
“你們三個都在旁邊站著,不過別擋著我的視線就好。”神醫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取出了針包,裡頭的金針銀針大小粗細各不相同。
三人有些沒明白神醫的用意,但還是照做。想著興許神醫需要他們打下手,於是便都乖乖的站在一側。
這裡頭數姜沅最認真,一直盯著容九的腿看。
神醫找準容九腿上的各處穴位,小心翼翼的扎針,針刺膚下幾寸,亦是與他們說得一清二楚。哪個穴位用什麼針,皆細細說著。
容妤天生對讀書沒興致,這些繁瑣的東西,她聽見就頭大。她的眼睛雖然還看著神醫,但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而云澤呢,只是個習武的奇才,其他方面嘛,就呵呵了。所以別看他也認真的看著,但其實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一根針一根針的扎進容九的腿上。
足足半個時辰,神醫終於滿頭是汗的直起腰,面色呈現少許倦怠之意。
“都看懂了嗎?”神醫突然問。
像是突然被教書先生點名,容妤一個驚愣,問道,“懂,懂什麼?”
神醫雖然雙目無神,但也能翻出個大白眼來。
他又道,“那個男的呢?”
雲澤訥訥道,“我愚笨,沒,沒看懂。”
姜沅回過神,雖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的點頭,“看懂了。”
他又問,“可都記住?”
她亦點頭,“記住了。”
“那就好。果然還是你這個女娃娃最聰慧。這兩個,草包一對。”
容妤一氣,道,“你,你說誰草包呢?”
雲澤拽了拽容妤的衣袖,小聲道,“為了少爺,您稍安勿躁。”
容妤抽出自己的袖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九,便抱了雙臂,憤憤轉了身。
神醫自己擦了擦手,將針包收了起來,然後道,“我去準備給他泡澡的藥,過半個時辰,我來給他拔針。這個時間段,你們千萬不要動他。否則經脈逆流,傷了他的性命,你們可別怪我。”
說罷,神醫便走出了房間。
見神醫如此行動自如,容妤道,“你說這小老頭是不是看得見,故意在耍我們?”
姜沅輕笑搖頭,隨即擰了毛巾,給容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知是不是施針的緣故,容九的額頭上一直在冒汗,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疲倦。
“雲裳,你也別這麼用心,這些日子你沒好到哪裡去。趁著小話,你就好好歇息一下吧。這裡沒什麼事,不就是等著小老頭來收針嗎?”容妤坐在了椅子上。
姜沅道,“我不累,來時的路上,在馬車上睡了好些時候了。”
容妤搖搖頭,道,“雲裳,你一下子變得那麼乖巧懂事,我都不習慣了。你和小九不也是常對著幹嗎?”
姜沅聽後,垂了頭,沒說話。
過了半個時辰,神醫按時進來給容九收了針,隨即對雲澤道,“你們將他帶到隔壁的房間吧,那裡都準備好了。記得啊,光溜溜的進浴盆。泡一個時辰再起來,你們就可以帶著他回去歇著了。”
“多謝神醫。”姜沅有禮的說道。
隨即雲澤抱著容九到了輪椅上,然後推著他到了隔壁的房間。容妤猶豫了一下,沒進去,道,“我就不進去了,方才小老頭說了,要讓小九光溜溜的。我雖然是他姐姐,可畢竟男女有別。這事,雲澤,你好好做啊!”
容妤這一說,姜沅一下子進退兩難了。本來她是很自然的就要跟進去的,畢竟讓雲澤一個人好像也有些難處。
見姜沅遲疑了腳步,容妤笑道,“雲裳你就不必害羞了,你們兩個早就坦誠相對了,還在意這個嘛!”
被容妤說的,姜沅立刻臉羞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