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點頭,“也是,今日新來的幾個還得過幾天才能伺候夫人。好了,夫人的事情耽誤不得,你快去吧。”
“是,奴婢這就去。”
姜沅便舉步進了院子。此時天氣太悶,似是要下一場大雨,而且時辰也不算早,所以院子裡沒有人。
姜沅想著楚成璧此時肚子大了,更不會輕易讓自己著了涼,所以此時一定在屋裡待著。
姜沅走了過去,看到屋內還有燭火。手指在嘴邊一舔,然後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姜沅用一隻眼看了過去。
這一看,便看到了楚成璧。
好幾個月不見自己的母親,姜沅一時激動,眼睛有些溼潤。
楚成璧圓潤了不少,肚子已經很明顯,她正靠在軟榻上,表情看起來有些疲倦。
她好像很辛苦,畢竟年紀不小了,這身孕自然不容易,這樣想著便十分心疼自己的母后。
錦繡端來一碗湯,遞給了楚成璧,“太后,喝一點湯吧。您晚上就沒吃多少。”
楚成璧聲音較低,說道,“不吃了,我吃不下。不過你怎麼又忘了,喊我太后。”
錦繡不好意思的一笑,“奴婢又忘了,總是不習慣。”
楚成璧道,“你呀,就這樣也給宋釋惹了不少麻煩。”
錦繡道,“他的事,奴婢本不該多嘴。可是他這樣二話不說就把人殺了,難免讓這裡太引人注目了。”
楚成璧道,“他也是沒辦法,誰叫他們知道了我的身份,這不除了他們立馬就能惹禍端。死了便死了吧,這地方好在隱秘,一般老百姓是萬不敢進來的。”
錦繡便不再說宋釋的事,畢竟他身份特殊,她也不好多言。
“我來了有些日子了吧?不知道皇上現在怎麼樣了。”楚成璧突然感慨道。
“夫人若是想皇上了,就寫封書信回去吧。”
“罷了,還是不寫了,不知道要寫些什麼,又怕她給我回信,便更不知道怎麼辦了。”
姜沅在屋外聽得有些難受。
“夫人說的是,也不知道現在朝堂如何了。上次宋大人送來的信中還提到了蘇衍,說他那大理寺卿一職做的很好。”
“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去管他們的事了。不過因為那次的事情,蘇衍和阿沅是徹底結束了。”
“那是。皇上也是受了情傷了,頭一回愛慕一個人,就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也是苦了她了。”
“她如今這個身份本就不該涉及情愛,註定是要受傷的。不過經過這一次,怕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皇上也是個重情的人。若非夫人出手,恐怕如今皇上和蘇衍也不會斷的如此徹底。”
“當初那件事,我也不是單單為了這個目的。”
“奴婢知道。”
姜沅在外面聽得有些糊塗。楚成璧出手,是什麼事?
姜沅便又繼續聽下去。
“夫人藉由那件事,挑起了皇上和容大人之間的矛盾,甚至連蘇衍和容大人的矛盾也日益加劇。這以後興許能幫上你的大忙。”
“也算是無心插柳。不過當日之事,我也覺得過分了些,畢竟蘇衍是那樣的翩翩公子,受了那樣的屈辱。這件事若是被當時蘇伯陵知道,恐怕我們就麻煩了。好在,蘇伯陵想的和阿沅想的是一樣的,因為容九的嫌疑是最大的,並非我。我與蘇衍無冤無仇,不可能對他下手。阿沅衝動的差點殺了容九,只可惜,失敗了。”
錦繡道,“皇上就算真的要殺了容大人,她也不會得手的。”
“你說得對。不過這些事情倒是表明容九對阿沅有些不一般,興許日後我們要除去容九,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允之的信上不是說,帝都謠言四起,阿沅和容九有斷袖之癖嗎?”
聽到他們突然提起當年蘇衍的事情,窗戶外的姜沅全身一怔,他們這是什麼意思?當初天牢裡對蘇衍下手的那幾個死囚犯不是容九派過去的,而是楚成璧嗎?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姜沅腦子轟隆隆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是自己的母后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