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宅。
地下三層,一間黑石打造的密閉房間,唯有一面玻璃窗可以看見裡面的景象。
轟隆隆……
一陣陣奇異的波動在密閉房間內沸騰,不斷衝擊著牆壁,發出“隆隆”聲響。
秦王都站在窗前,面無表情,看著房間內,那躺在石棺中的男人。
“父親,叔叔的狀態越來越不正常了。”
就在此時,一陣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緊接著,一位身穿便服的年輕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的樣貌與秦時有著三分相似,然而瞳中藏光,如日月流轉,大顯精華。
“秦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王都頭也不回地問道。
在他眾多子嗣之中,秦明是最出色的那一位,自小便入齊雲山修行。
以秦家和齊雲山的關係,加上秦明的天賦,這讓他在一眾弟子之中脫穎而出,隱隱然已是這一代齊雲山的傳人。
“剛回來。”
秦明走到窗前,看著石棺中那清瘦俊朗的男人,眼中透出一抹疑惑之色。
如果說,他是秦家年輕一輩中最優秀弟子,那麼躺在裡面的這位,便是上一代,乃至於秦家有史以來,天賦最恐怖的血裔。
秦王孫,即便只是曇花一現,可是過了二十年,半壁江南依舊有著他的傳說。
年少成名的他,十八歲便有了小天師之稱,覺醒天賜神通,睥睨齊雲山同代弟子。
只可惜,他天賦再高,卻也不敵天命,在最為絢爛驚豔的年紀,遇上了同樣不可思議的那個男人。
“大靈宗王!”秦王都的眼中泛起一抹冷冽之色,每每提及這個名字,他心中便有止不住的殺意。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以秦王孫的天賦,或許已經參悟了天師妙境,他秦家在這徽州省必定還可以再上一個臺階。
畢竟,祖上出過天師和當下天師坐鎮是兩碼事。
因為那個男人,秦王孫在這冰冷的地下沉睡了二十年,昔日的才情,昔日的榮光也成過眼雲煙,散滅如風。
只怕再過十年,便再也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叔叔最近的狀態似乎有些起伏,會不會醒過來?”秦明開口詢問。
秦王孫躺了二十年,如同活死人一般,他的身體機能都衰退到了最低線。
然而,最近,他的元神似乎有著復甦的跡象,體內血氣也時而躁動狂亂。
“哪有那麼容易?”秦王都擔憂道:“怕是迴光返照,命不久矣。”
“唉,拖了二十年,已是極限,再者說,就算醒過來,這二十年的光陰也追不回來了。”
說到這裡,秦王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之色。
人這輩子,最大的敵人便是時間,任由你縱天之姿,泯滅了二十年的歲月光陰,也是窮極難追。
這樣的現實是任何一個天才都接收不了的。
“神魔聖胎,當真如此逆天?”秦明沉聲道。
“九大內丹法,豈是虛名?”秦王都冷然道:“如果不是神魔聖胎,當年那個賤人便已經落到了我秦家的手裡……”
“什麼人肖,到了我們秦家手裡,也不過是個下賤坯子。”
“父親,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秦明開門見山道。
“你跟神通協會的那兩個年輕人關係匪淺啊。”秦王都似有深意道。
“他們都是白鶴一系的人……說起來,明年二月初二,超然真人便要開山擇徒……”
“那可是關門弟子啊,早知道當年就不要那麼急著讓你拜在齊雲山的門下,以你的天資或許還有機會,讓超然真人看重。”
秦王都看似說了兩件事,實際上卻是在說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