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淄博的空調大巴上，五公主和明月兩人坐在一排，丁零則坐在兩人的身後。
他趴在五公主的靠背上眯著眼輕聲笑道：“疏影，你還是第一次坐大巴吧？”
五公主點頭：“也是第一次出省城——如果上次去雅典不算的話。”
“嗯嗯，其實我真的挺喜歡坐車的……而且也挺喜歡身處一大群人中間。只有這樣，我才感覺自己還是個人。”丁零說著舉起手，將空調的冷氣稍稍調得低了一點。
旁邊正在閉目養神的明月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欲蓋彌彰。”
丁零聳了聳肩笑道：“可不是欲蓋彌彰，準確的說，是形而上。我的行為和凡人無異，我的內心和凡人無異，那麼無論我的體質是什麼，能力有多強，那麼我就是凡人。”
五公主聽到丁零的這番言論，她忍不住回頭深深的看了丁零一眼。
坐在丁零旁邊的那個女孩便極為自覺的朝著窗戶邊挪了挪位置——她雖然沒有聽到丁零和五公主他們的聲音，但五公主的這個眼神和丁零剛才的動作，卻讓她明白了這兩人是一對的。
好吧，準確的說，是五公主和明月讓她感到自卑了。
丁零迎著五公主的眼神嘿嘿一笑，他繼續輕聲道：“你不要這麼回頭，而且也不要笑……否則全車的男人都開始yy你了。”
五公主嘴角剛剛升起的笑意立刻消失，她低聲問道：“yy是什麼東西？”
“呃……就是在腦子裡想著你嘛……反正你理解為骯髒思想就行啦。”
“你……”五公主哭笑不得，她索性轉過頭去。
但馬上，她又忍不住轉回頭來凝視著丁零，片刻後她輕聲道：“丁零，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丁零的手及不老實的在她的臉上輕輕滑過：“問，我肯定老實！”
“……你真的就那麼在乎自己凡人的身份？嗯……或者說，保持凡人的心態？”
丁零一愣，隨即笑道：“這話問的，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神啊！我現在從**到靈魂，都是凡人！”
五公主沉默片刻後繼續道：“可你現在是蕩魔大帝，將來……會是玉帝啊。”
明月再次睜開眼看了五公主一眼。
五公主慢慢點頭：“我不相信你還看不出來。雖然李天王當了紫薇大帝，但我父皇退位之後，玉帝之位必定是你的！到時候……難道你還是以一個凡人的心態去統治三界九天，萬千神仙？”
丁零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五公主繼續道：“神人……終究有別。而最大的差別就在於……能力，你如今都是蕩魔大帝，可以說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境界也看到了上元真神的門檻，可以不誇張的說……或許你將是三清之後，最早進入上元真神境界的神明。你……難不成還要以凡人的身份自居？”
丁零的眼睛閉上了。
但這時，明月的聲音幽幽響起：“小五，你說錯了。”
“嗯？”
“神，人的最大區別，不是在能力，而是在時間……”
明月依舊眯著眼在閉目養神：“神擁有相對於凡人近似無限的時間，在這種無窮盡的時間當中，神……可以不在乎無數的事情。因為時間終究會流逝，一切都會過去。”
“這也是……為何你父皇一直都在看，看了幾千幾萬年了都還是在看，甚至姬康都在靈霄天稱帝了，他都還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