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月茵搶過薯片，然後就著薯片下紅酒，丁零隱約覺得，自己猜錯了。
蘇月茵喀嚓的嚼著薯片，她輕聲道：“吃素這個沒辦法，我本來就是素食動物，吃草籽蕨菜長大的，你讓我吃肉我胃受不了……”
聽著蘇月茵的解釋，丁零心中頓時有些後悔起來，他再拿出一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上紅酒後道：“那啥……其實青龍剛才說你是妖身並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蘇月茵嗯了一聲。
丁零苦笑：“他都叫你娘娘了你沒注意聽到麼？菩薩娘娘也……你就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
蘇月茵噗哧一笑：“我也覺得，我如果繼續在意下去，或許這會成為我的心病甚至心魔……”
“對的！英雄不問出處，像應龍那樣的，一開始還不是條黑蚯蚓在地上爬對吧？而且我最早還是個小蝌蚪呢……”
有著豐富醫學經驗的蘇月茵立刻便聽明白了丁零說的什麼，她美目輕輕瞪了丁零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再遞給丁零。
丁零給她倒到三分之二處。
“其實在修出菩提心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蘇月茵慢慢的轉動著杯子，她輕聲道：“你可曾見過我讀過一本佛經？”
丁零愕然，片刻後他搖頭。
蘇月茵悟道來自於道德經，然後修成人形之後便開始當護士學醫，如今她的枕邊案頭全是厚厚的醫書，中醫的西醫的，中西醫結合的……外科的，內科的……可以說，她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醫術上。
“所以，我雖然有菩薩的果位，卻並不是菩薩。”
“所以，我從來沒想過，也完全不用守佛門弟子的清規戒律。”蘇月茵輕輕的說著，俏臉升起微微的紅暈：“你明白了嗎？”
這如果丁零還不明白……那他就真的是喝酒把腦子喝傻了！
她雖然有菩薩位，菩薩的能力，而且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的果位！或者可以說……她就是當世的觀世音菩薩！
但她卻不是佛門弟子，不用守清規戒律。
那是不是她就可以……嫁人了？
丁零看著蘇月茵目光如水，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貪心起來。雖然她是妖精出生，但她卻比人都還要純潔善良……不然她又怎麼能夠修成菩提？
這樣一個心懷慈悲的女孩兒，讓他猛地升起一種不敢褻瀆的念頭出來。
原本鼓起的勇氣在瞬間一掃而空……
他伸出手本來要去牽蘇月茵的，結果卻變成了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蘇月茵眼中含著淺笑：“打自己幹嘛？”
“沒什麼，喝酒！”丁零自嘲的一笑，正要端起酒杯的時候，蘇月茵卻伸出手來攔住了他。
“丁零。”
蘇月茵視線穿過酒杯中紅色的液體，她突然便想起了那天晚上，丁零神智迷失，滿眼都是一片赤紅的樣子。
她的臉慢慢紅了。
她放下酒杯，緩緩搖頭。
“明月剛才說了一句話，她說……你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你的。”
丁零嘴角翹了翹。
蘇月茵眯著眼，略帶著羞怯的笑意在她的臉上瀰漫：“其實我也想說，我不奢望你的就是我的，但我能做到，我的就是你的。”
說著她嘴巴一張，那一粒內丹便頓時漂浮到丁零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