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酥酥的眼睛,苟思明毫不懷疑,這丫頭,真的敢為了這個小子殺人!
白酥酥緩緩收回視線。
丁零嘿嘿一笑:“師父,我們走?”
“走吧。”
白酥酥說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
“等等!”
這時,賈明輝終於忍不住大步衝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丁零是他帶來的,而且還是他極為看重的。如果丁零就這麼一走了之,且不說自己顏面盡失,甚至他敢肯定,就連驃騎將軍也不會饒了他!
軍中最重什麼?不是你的武藝多高強,不是你的兵法多嫻熟。而是……下級要絕對服從上官!別說喊上官滾,就是頂撞一下,拖出去砍了的人難道還少?
當然,那是在軍營之中,這是在私宴之上,不可同日而語。但這是誰的私宴?這是驃騎將軍的私宴!丁零連驃騎將軍的面子都敢不給,他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丁零慢慢轉身,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那苟思明一眼,然後對賈明輝微微一笑。
賈明輝怒道:“丁零,你是酒喝多了?雖然這是私宴,也不能由你對苟將軍大呼小叫的!還不快給苟將軍陪酒道歉!”
好一個賈明輝,果然不愧是老狐狸。一來就說這是私宴,然後一個“滾”說成了大呼小叫,最後讓丁零陪酒道歉……
一場殺頭之禍眼見著就要被消除無形了。
而且賈明輝雖然語氣極為嚴厲,但丁零卻分明看到,他的眼睛卻對著自己不停的眨呀眨的。
丁零回頭看了白酥酥一眼,白酥酥臉上淚痕未消,但笑容卻漸漸升起了。她輕輕的拉了拉丁零的手,示意丁零還是按照賈明輝說的做。
這時,一直在冷眼旁觀著的驃騎將軍突然笑了。他舉起酒杯淡淡道:“好一個衝冠一怒,沒想到我平東平南兩軍的新秀居然是舊識,真是可喜可賀。只不過丁零,你家的賈將軍說的不錯,大呼小叫可是不好。更何況是在我的家裡。”
已經冷靜下來的丁零如果再聽不出驃騎將軍的這番話,那他真的乾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他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在旁邊端起兩個酒樽倒滿了。
白酥酥也順手拿了一個。
兩個人同時站在苟思明面前。
丁零低眉順眼的道:“苟將軍,對不住,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末將當個屁一樣放了就吧……剛才我見到師父實在是太激動了。”
丁零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驃騎將軍笑罵道:“真他媽粗魯。”
見到所有人都有打圓場的意思,而且丁零也服軟道歉,甚至白酥酥也文文靜靜的過來朝自己敬酒,苟思明重重的呼了口氣,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然後,很自然而然的,丁零便和白酥酥坐到了一起。
這個時代的酒宴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一些糕點和花生等乾果,然後便是肉和酒,只不過酒至中途,倒是有幾個舞女上來跳了幾隻古老的舞蹈。
兩個人的舉止被旁人看在眼中,他們都很好奇,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不說,而且也熟知兵法,而且……似乎他們天然就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哪怕是面對驃騎將軍這樣的軍中大佬,他們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之心!
都說他們來自中原,可中原哪一門哪一家能夠培養出如此的俊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