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許多多的大公司一樣,明輝集團總部到處都是來去匆忙的員工和漂亮驕傲的職場女性。丁零落在最後面,他輕佻的吹著口哨,毫不在意那些皺眉鄙視的眼神。
周青看不過意了,碰了碰他道:“你現在的身份是董事長助理,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丁零哈哈大笑:“形象個屁,沒見著老丁今天就是純粹來噁心許明輝的麼?哪有來籤合約還穿個純棉背心和大褲衩的?”
周青看著老丁的形象也笑了,老丁今天下午的打扮就跟一退休老工人似的,就差捧個掉瓷的茶杯提個鳥籠了。
零的打扮也很隨意,反倒是周青穿得最端正,一副職場人士的打扮。
進了電梯,當看到接待小姐摁下十七樓的按鈕時,丁零臉上升起會心的笑。
很好,老丁說得果然沒錯,上次是走政治路線,直接用莫須有的罪名將雲盛集團打落凡塵,而這次……對方似乎不準備再走上層路線了,從這點來看,敵人還是有點腦子的。
如果這一次還是按照上次的伎倆,保不準丁零什麼時候就會發飆,而一個強大的修行者發飆……除非能夠在他發表之前就幹掉,否則誰也承受不起丁零發怒之後的後果。
這也得益於丁零在最近一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強大戰力和囂張的氣焰,在那些人眼中,丁零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愣頭青,對於這種愣頭青,顯然是不可以用常理來判斷的。
只是……直到走進會議室,丁零都還想不通,為什麼那些對手會用這種辦法對丁家動手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錢這個東西對於丁零來說固然重要,卻遠遠傷不了他的筋骨麼?
懷著疑惑,丁零和周青一左一右的挨著老丁坐下。在坐下的同時,他的神識便感覺到了坐在許明輝左手邊的那個年輕人是個修行者。
許明輝五十來歲,申字臉,頭髮黑黝黝的一看就是染過色的,他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一副儒商的樣子。
他左手邊的年輕人穿著很正式的短袖襯衫,打著領帶,一副助理的打扮。正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老丁。
按照先前演練的劇本,老丁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要發怒,然後讓許明輝露出破綻。
於是雙方落座之後,老丁直接將合同甩到了桌上厲聲道:“許總,我們先前說好的可不是這樣,你明輝集團抽身了,我們怎麼辦?”
不料許明輝根本就不接茬,他惋惜的道:“老丁啊,那塊地商機無限,我本來也很想和你共同開發的,可是誰知道幾個工地連續出問題……沒辦法,就只有割愛給你了。”
老丁斜睨著他:“怎麼我聽說許總你的那幾個工地都沒事呢?”
許明輝依然笑眯眯的:“表面風光,你我在以前又不是沒合作過,你知道咱們這一行表面風光,實際上冷暖自知啊。”
說著許明輝將手中的檔案推到中間:“這裡是以前的合同和解約申明,我們前期向政府支付的兩千萬就相當於違約金了。”
周青拿起合約看了看,然後對老丁點點頭。
老丁點燃香菸,冷笑道:“意思是工地還沒開工我就賺了兩千萬咯?”
許明輝淡淡一笑:“差不多。”
雖然許明輝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丁零還是看到了這傢伙眼中在瞬間閃過的不甘,他用腳碰了老丁一下,示意可以走了。
老丁會意,他抓起合同,三兩下撕成了碎片,然後黑著臉直接走出會議室。
出門走向拐腳時,丁零低聲道:“你們先走,關鍵時刻來了。”
“你小心。”
“嗯。”丁零點點頭,然後捏破了一個隱身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