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又與我客氣?講就是了。”
二人交談並未刻意掩蓋,坐在一旁的洛繁星與餘婉秋聽了個八分。
如今就連洛繁星都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些什麼。
“莞城民風不好,尖酸刻薄,利慾薰心,今日我帶友人遊玩中秋盛典,卻不想光天化日之下,我竟讓人半路劫去扔到洛水之中……差點溺死。若不是這兩位姑娘出手相助,我估摸著現在身子已涼透了。”
溫沅成依舊溫潤如玉,他問,“你可是這幾日招惹到什麼人了?”
“我能招惹誰呀?這兩日左右不過見過你、嫂嫂、還有搭救我的慕大人。”
溫沅成扭頭問,“婉秋你下午出府了?”
“今日月圓十五,乃家人團聚之日,妾身上午帶禮回了趟孃家,回來時與妹妹麵攤偶遇,故認出彼此。”
溫沅成略帶疲憊道:“你回去怎麼不告訴一聲?如今雖剛過三月,依舊胎像不穩,斷然不可胡亂跑了……”
“是妾身考慮不周,下次不會了……”餘婉秋伸手與拉住溫沅成的玉手,卻不想讓他巧妙抽離,連碰都沒碰到。
她的臉瞬時黯了幾分。
洛黎直言道:“師兄可要為我做主呀,我聽說害我的人還在身後綁了黑繩……此物在莞城可是指婦為娼的罵意……我來莞城短短几日,又從哪兒勾搭上一個有夫之婦,真是冤枉哩!”
在場之人心如明鏡,事情忽而明朗起來。
洛繁星左耳進右耳出,所有的心思花在美味佳餚上,大半桌的葷菜,早就饞的止不住嘴。
而慕維與寒東宇則坐在一旁自斟自飲,喝得痛快。
水木與青也呆坐在邊緣處,二人臉上多半是茫然與不滿。
溫沅成神思一動,附耳低語,“小五想怎樣?”
“做戲做全套,不是嗎?”她給溫沅成滿了杯花雕,一手勾到他脖頸處,笑嘻嘻問:“師兄,我這身新衣裳可好看?”
溫沅成甩開她手,正色道:“別鬧。”
“特地為你穿的……好看嗎?”她笑得像個孩子,想到今日之事,若不是餘婉秋是他內人,又懷胎四月,否則她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既然他不配合,那就只能自己覥著臉上了。
洛黎異常活躍,她能怎麼餘婉秋?
她什麼都不能做。
無非是氣一氣這個女人。
“小五,別鬧了……”溫沅成執杯敬酒,“幹下這杯酒,一泯恩仇。”
“那我可不敢乾杯,你我恩仇可是這一碗酒就能泯滅掉的?”
她苦笑澀澀,後執杯向餘婉秋道:“嫂嫂也聽到四師兄剛剛那番話,皆是真心,我二人是師父一同養大,自然就更親近些,若讓嫂嫂感覺不舒服,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說著,她毫不含糊,灌了三杯。
恩仇沒品到,她卻品到了世間的酸甜苦辣。
溫沅成今日拿出來的存貨皆是陳年佳釀,見她如此又忍不住拉住她腕子勸慰道:“別置氣了……”
“噹——”
幾人瞧去,見水木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