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收了好處,很是殷勤,他一路引著來到底倉入口。
“姑娘小心,這臺階有些陡。”
他執掌一盞明燈,倉下亦有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
“無礙,你引路便是。”
臺階下到一半,就聞倉底一股潮腐的味道,她捏著鼻子,問:“這處都起存放東西的吧?這味兒嗆人!”
“姑娘說笑,底倉也是有人住的,只不過都是我們船員住在這兒,這是有些潮溼,不過對我們不算什麼。”
這個夥計踢開擺在地上的木箱,木箱恰巧撞在一處房門上,房門未閂,“吱呀”一聲,開啟了。
屋內燭火搖曳,半邊粉紗帳子,光溜溜的屁股,僅僅一瞥,一覽無餘。
小二許是沒看到,嘴上低低咒罵一句,繼續往前走。
洛黎則停在那處,見那光妞的屁股上下起伏,夾帶著兩隻玉腿,屋內發出些許不可描述的聲音。
哼哼唧唧,嚶嚶啊啊。
瞬時,她心情不好了。
這……該如何是好……
少頃。
“唉?姑娘,你怎麼沒跟著一起?我還以為你跟過來了……”夥計折回,見她臉上一道暖暖燭光,照亮那雙杏眼,神色沉肅。
裡面的人聞聲,嚇得一激靈,扭頭見房門已經開啟,嘟囔道:“孃的!”
一聲怒吼從房內傳來,嚇得引路的夥計身子一抖。
哦,原來是船老大……
心底莫名的酸意削去大半。
她輕咳了兩聲,想那白花花的大屁股怎麼可能是水木的,自己也是沒看清,就妄下定論。
夥計瞧清裡面的場景後更是鬱悶,知道大難臨頭,急忙道:“姑娘唉!您怎麼跑這兒看人家這事哩!”
“不巧撞見,我瞧這人,倒有幾分像我今日施救的那位友人……”
話音未落,屋內窸窸窣窣的動靜更大了。
洛黎感覺留得時間差不多了,不顧夥計阻攔,推門進去,一股子摻雜著黴味兒的麝香味道很是特別,正如她逛花樓時那味。
她直直進去,後聞夥計也壯著膽子進來。二人見傍晚那少女拿團被子掩著身子,粉紅紗帳春意難掩,坐在榻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嘿,活久見。
“酥酥姑娘?”她低聲試探。
“你、你你……”少女此時感情起伏,泣不成聲。
“姑娘莫哭,到底怎麼了?我平生最受不得女子哭泣,相見即是緣。若有什麼難處,只管和我講,只要不是難事,我定會相助。別的不說,若是錢財上的事兒,絕不讓姑娘再被為難。”
“你……他……姐姐不如自己過來看看。”嬌滴滴的丫頭,很是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
謝謝啦,就等著你這句話!
洛黎移步上前,尚未撩開紗帳,便見榻內讓人剝落乾淨的水木鑽在粉花被裡。
一種“傻兒不成器”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瞪大眼睛,略有驚訝道:“水木?!”
“是、正是……”少女的淚止不住的流。
“你們這是……生米煮成熟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