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繁星抱拳笑笑,調侃她簡直能讓自己舒爽百倍,何樂而不為?
水木知道自己辦錯了事,遠遠坐在鏡子邊上,希望她藉此能消氣。
洛黎琢磨著寒東宇那架差不多也該吵完了,那個什麼阿鵬阿鳥的事兒也問清楚了。
她在這裡耽擱的實在太久了,曉芸那裡還毫無頭緒,水木這腦袋也是一團糟。
想著想著,又到了結界入口處,看守的子弟見她去而又返,沒有為難便放她進來。
石臺上早沒了寒東宇的人影,唯留四名看守的弟子。
“寒東宇人呢?”
“和師兄走到一旁理論了。”其中一個小弟子指了一個方向。
“你們二人在這兒等我,我把他找回來我們就走。”
水木其實想跟著,可見她面色不悅,沒敢張嘴。
寒東宇不難找,可找到他時,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垮了。
他貓在一處灌木叢旁,十指插入髮絲中,苦大仇深地呆坐著,臉色比何樂只差不好。
“發生什麼了?”
他愣在那,神思不知遊離到何處,完全沒有注意到洛黎的到來。
她晃了晃他肩膀,“你也傻了?”
寒東宇茫然抬首,雙目泛紅,眼角有些可疑的水漬。
現在哭成了男人的特權了?
前面剛哄好一個,這兒又來一個。
“洛黎,你說人為什麼會變……”
“你這沒頭沒腦的說的什麼話?到底怎麼了?”
“你就告訴我,人為什麼會變?”
“或因情勢所逼,或因親友變故,或因天災人禍……人之常情。”
“可你若被一個人百般折磨,待多年後,自己會變成那個施暴者嗎?”
“之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別人我不知道,至少寒東宇你沒有。”
他忽而泛起苦笑,像是自問自答。
“的確,我也變了,我從一個九州聞名的書畫商人,變成了上不得檯面的軍火販子……我的金珠靈玉,都是建立在別人生死之上的,說到底,我的罪孽比阿鵬更加深重。”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別管你是書畫商也好,軍火商也罷,只要不是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又有何所憂?我知你與睿王的關係,他是天子之命,你若甘心以他為主,又有何罪孽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