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嚶,主人能一直用是因為您是我前主,有您氣息的空間是可以用的……可旁人不行嚶。”
洛黎無奈,輕聲安撫玉麒片刻,將他放下。隨後抽出一縷神識,雙手結印。
那縷金絲化成一方圓形術印浮在空中自然交織,看得玉麒兩眼發直,只覺得洛姑姑是個高深莫測的世外高人,連他外公都沒有這樣玄妙的術法。
玲瓏見狀,浮身在術印面前,少傾,他結出同樣的術印。兩方術印盈著金光,相互吸引,重疊在一處,突然凝成兩股金繩,分別匯入二人眉心。
洛黎胸前的玲瓏鏡瞬間騰空躍起,釋放出灼眼的金光,波及四方,將幽暗的夜猛然照亮,似如白晝。
玲瓏的靈體瞬間凝實幾分,周身的靈氣暴增,像個燈籠似的,周圍這一片明晃晃的。
洛黎沒有耽擱半分,抬手間,玲瓏鏡已擴大數倍,形成一個門,立在那處。
她抱起看傻了的玉麒,邁進其中,隨後玲瓏托起玉謙,也沒入鏡中。
玉麒乖巧的守在一旁,看著這位讓他崇拜不已的姑姑正在為小叔療傷,時不時地又讓空中浮起的那一團光影所吸引。
這間屋子是白日,淺淡的檀香撲鼻,安撫著驚恐未定的玉麒。他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一直強打著精神守著玉謙,如今放鬆下來,靠著榻邊,就這麼睡去了。
玲瓏見狀,輕輕將他托起,換了間屋子安置。
兩個時辰後,洛黎見他臉色稍稍轉好,遂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這才坐到一旁守著。
“玉麒呢?”
“他睡著了。”
“嗯……總算是找到小傢伙了,可是卻沒有曉芸的下落。”她眉頭緊蹙,一想到她生死未卜,心又糾結到一起。
“主人嚶,您先服藥吧,然後休息會兒。玲瓏來看著他。”他遞過去藥瓶和清水。
“嗯。”她早已倦極,將靈寵袋扔給他,轉身去了玉麒的屋子。
那一團捲毛露在外面,小小的,心裡的不安少做緩解。
他在床榻上睡著正酣,洛黎褪去外衣,輕身上床,抱著他一同睡去。
玲瓏鏡中沒有晝夜交替,再醒來時,迷迷糊糊,已不知時日。
懷裡的小傢伙已經不見,她趿鞋來到玉謙的屋子,剛進去,一股子燒柴火味兒嗆人。再見到裡面這番場景,只覺得血湧上頭,腦子炸開了花。
捲毛兔兒此時正抱著噴火的小笨雞在屋子裡亂跑,她花重金訂製的紫檀傢俬已有幾件化成木炭,玲瓏那個混球竟然浮在空中縱容他們胡作為非,而榻上已經甦醒的玉謙也半支著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捲毛兔兒和打火雞。
“嚶嚶怪!!!”
極海之中的一小座孤島上,一面八角玲瓏鏡安靜地躺在沙地上,忽然顫動了下,鏡面由亮轉暗。
玲瓏鏡的主屋內,白牆面前,一隻捲毛兔兒正站得筆直,頭上頂著兩本書卷,身邊站著一個差不多高的光團,再右邊便是一隻圓滾滾的小黃雞。
三隻搗蛋鬼正在面壁思過。
洛黎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她精心訂製的傢俬啊!如今只能對著木炭抹淚了。
若不是見玉謙腿上有傷,也一定讓他同去受懲。
她捏出張隔音符,布在二人身邊。
“先跟我講講是怎麼回事。”
玉謙眉頭緊皺,“洛黎,你瘦了。”
“先把百草堂的事跟我講明,一件都不要漏下。”
“就是前幾日的事,那日我帶玉麒剛從私塾回來,便察覺到百草堂內不對勁,進去時,裡面已經在拼殺。約有十幾名黑衣修士,修為多是紅光,他們手法狠辣,對下人和夥計毫不手軟。
我讓玉麒藏起來,自己則去了主院,見到曉芸姐姐被五花大綁,拼命抵抗,我亦是不能坐以待斃,便上去與他們周旋,雖傷了幾人,但對面人數太多,我也被擒……再醒來時,我和玉麒已被困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