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礦道通風,有些卻不。溫度卻不相同,她們所處之地幾股風交錯,夾雜著砂石,迷人雙目,耳畔嗡嗡作響。
她環視這些礦道,一時沒了主心骨,焦慮、不安漫上心頭。
這樣偶然的空檔,讓她忽而沉浸到方才的驚險中,她就像條被從水中撈起來的魚,無助的掙扎不得,險些讓那人拿去清白。
那樣羞辱的姿勢,被脅迫地無法反抗,她怎麼又將自己置於這樣的險境?
有股子委屈的酸澀,從心底蔓延出來,化成一串串的淚珠,從眸中滑落。
祁沐蕭這混蛋,不辭而別,害她又落險。心中又怨又惱,卻又忍不住為他擔心。
“祁沐蕭你這個混蛋!!!”
洛黎忍不住破口大罵。
響聲在各個礦道中無限迴盪遠去,一聲聲的。
她這顆無拘無束的心,怎麼的就讓這混蛋抓了去?怎麼就一時腦熱,表明了心意,還不如逃得遠遠地,快活自在地活著。
“黎兒……黎兒……”一陣陣的呼喚,從遠方飄來,不真實,卻足矣將她的神思拉扯回。
“滄珏,是有人在說話嗎?”
少女眉頭微蹙,點頭道:“是。”
聲響逐漸臨近,一片火光從紅色的礦道中漸行漸近。
她的心砰砰緊跳。
這次是他!
真是他!
隨後落入一個溫熱而堅實的懷抱,他抱得那麼緊。
一直緊繃的神思,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聽到她低泣,小小的肩膀輕顫。頓時,他內疚極了,自己怎麼就一時糊塗,非要去拿那顆蚌珠?
他緊緊摟著她,俯身抵在她的秀髮上,啞聲道:“黎兒……對不起,我……”
“你怎麼自顧自的就走了……”她埋在他胸膛,淚水沾溼一片,哭聲越來越大。
“黎兒,怎麼了?”祁沐蕭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的黎兒,不愛哭鼻子。更多的時候,按她的性子,再難再苦的事都願自己扛,都不帶掉一滴淚的。
這頭洛黎只管放聲哭大哭,哪裡還有心思回他的話。
“前輩,剛剛洛姐姐差點讓人奪了清白……”滄珏退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對璧人。
腦袋嗡的一聲,心口讓人捅上一刀,又擰了一下。
“誰!”
她抹了抹淚痕,抱怨道:“你先告訴我你幹什麼去了?不是說去拿蚌珠嗎!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那人又冷聲問了句“是誰!”
話雖問出口,心中已猜到是誰。
他方才就因白瑾禹的呼救才冒然進的山洞,沒成想礦山內部錯綜複雜,且有玄機,竟困了他大半日,倘若不是剛剛順著留在鐲子上神識摸對了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遇上她。
這山洞中,除了他和白瑾禹,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三個男人了。
他俯身輕吻她的青絲,小心翼翼問:“他碰你哪了?”
眼中卻已湧出殺意。
即便是他,也不可碰她!
洛黎不說,也是怕祁沐蕭會找白瑾禹報復。
二人抱在一處,心懷各事。
“你先說說為何丟下我一人?”洛黎止住了淚,現在就想和他先算清賬,他若不亂跑,她又怎麼會跑下來遇險。若無此事,二人早就拿到珠子平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