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暗衛也在此住,哪來這麼多空房。”
“您不能去問問?”
“不去,貼身婢女哪有單獨住一間的特權,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你——”
“方才晚飯時,你怎麼立誓的?話都讓狗吃了?再不聽話,你就留在天穹城吧。”
“好好好,您說的都對,時辰不早了,您請進去歇息吧。”洛黎沒好氣的去收拾廳內那張長榻上的茶案,這裡也不小,除了硬了些,也能將就。
她見祁沐蕭進了內屋,趕忙從玲瓏鏡裡掏出一個軟枕和一床被子給這處鋪好,剛美滋滋地躺上去,餘光瞧見祁沐蕭抱著一床被子走出來,往她著瞧了瞧,又默默地回去。
一夜安眠。
翌日一早,洛黎睡的正美,突然有人推了推她。
一睜眼,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你是誰?”洛黎起身拿被子往上拉了拉,見那人端著銅盆,她懂了。
他低聲斥責道:“你身為少宗主的貼身婢女,怎麼還不起床?趕緊起來伺候少宗主。”
洛黎正欲反駁,突然想到昨夜祁沐蕭的話,轉而笑道:“是,我這就起。”
回頭看了眼窗外,鬱悶萬分。
天都沒亮呢,這才什麼時辰?
這天煞的小弟子呦!
雖不願,但也無奈起床,隨他去準備。
晨光熹微,紅日東昇。
祁沐蕭剛換好白宗的宗服,見到端著銅盆進來的洛黎,一臉不情願。
不知怎麼,自己卻覺得很好笑,差點笑出聲。
他見屏風外又走進一名小弟子,是昨日引路那人,和煦道:“你是外宗弟子吧,我素來不需要人照料起居,日後若再來望海樓,也無需安排人伺候。你我同門,修道為主,不要讓這些旁了的瑣事幹擾修行。”
小弟子羞愧,臉一紅,訕訕道:“少宗主說的是,李成記住了。”說著就退了出去。
洛黎見沒了旁人,懶得做樣子,把銅盆往桌案上一放,沒好氣道:“這小弟子真夠可以的,為了拍少宗主的馬屁,竟然一個時辰前就拉我起來忙活,真把我當婢女了啊。”
“他沒見過我,不懂內宗之事,這樣很正常。”祁沐蕭看了眼銅盆裡的熱水,繼續道:“可你這一個時辰,就燒了盆熱水?”
“少宗主,您先洗漱,然後出來便知我這一個時辰都做了什麼。”
祁沐蕭聽出來她話裡藏針,只是淺笑,端著水盆去洗漱了,過一會兒,來到正廳後,看到一桌子的飯菜,有些驚訝。
洛黎此時已經開始吃了,她也不客氣,見祁沐蕭出來也沒理他,繼續夾菜。
“這都是你做的?”
“您說呢?難不成是那幫要拍你馬屁的小弟子做的?”
“這麼一大桌,都是你做的?”
“對啊,一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比如燒菜。對了,我剛剛——”
話音未落,門外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