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瞧見一位女官從木盒中取出一隻白色的玉瓶,她揭開紅封,向她走來。
她閉著眼,兩端的痛苦的來源用不上力,只能調動神識,在血紅中凝出靈氣,隨時準備給眼前這人致命一擊。
“喝了吧,鶴頂紅,很快就會不痛了。”
對面那人捏起她滴血的下巴,把藥瓶遞到嘴邊。
手中白光閃過,粘稠,帶著腥味的液體,濺射到她身上。
不真切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從遠處傳來,她腳下一軟,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
……
這是裴桓第三次見到祁沐蕭發怒。
也是最可怕的一次。
當他揹著洛黎跟隨餘則往大牢外跑時,餘光看向用刑室,他主子全身散發著寒意,有人要倒黴了。
“妖、妖怪……妖怪……那個人是妖怪……”一名女官已經嚇傻,她眼睜睜地看著喂毒的女官被一股銀白色的光炸成血水,那銀光是從妖女手中射出的!
另外兩名女官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聲。
此時用刑間內,包括剛剛在場的幾人,到處都是斑斑血跡。
地上兩攤血水,已經滲入青石板內。
端坐在外的皇后也被濺得滿身是血,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
祁景灝看著牢房中的女官和地上的刑具,又想到剛剛見到洛黎那場景,不知作何評論,猶豫再三,對站在那處的祁沐蕭道:“六弟,此事還是等父皇來定奪吧,我先送母后回宮。”
祁沐蕭幽暗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最後盯在刑架那處,冷聲道:“回宮?呵呵,今日你們誰都不能走。”
“六弟,你這是要作何?”祁景灝下意識地摸向腰間佩劍。
“方才都用了什麼刑?鞭刑?拶刑?還有什麼?”他拾起地上的藥瓶,聞了聞,諷刺道:“母后真是好手段,把人折磨完了再賜毒。”
祁景灝看到那瓶子,也是一驚。
“灝兒,母后頭暈,灝兒快送母后回宮。”說著,皇后在祁景灝的攙扶下起身。
一道身影快速閃來,還沒等祁景灝反應,二人已經動不了了。
“我剛剛說了,誰也別走,待她們幾個上完刑的。”祁沐蕭盛怒之下,散發出強者的威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害怕起來。
他風輕雲淡道:“你們三個商量下,誰方才用的鞭刑,自己站上去,若沒人站出來,本王就隨便選一人。”
大難當頭各自飛,誰看不出來此時沐王已動了真氣,整個地牢都冷了三分。
剛剛在喊妖怪的女官被二人架了上去,她目光呆滯,已神智不清。
“方才對洛黎用過的刑,再對她用一遍,至多不少,弄錯了,你們都得死。”
在三人的注視下,兩名女官開始對那人用刑。
地牢裡的哀嚎一聲高過一聲,這銀刺鞭可不是尋常人能受的了的。一炷香的功夫不到,鞭刑還沒用完,那人就斷了氣。
祁沐蕭冷漠地看向另外兩人,吩咐道:“拶刑就不必上刑架了,你去給她用刑。”他隨意指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