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厲繼續道:“你先前不是恨死我了麼?要不要今日挑戰門主之位?”
“屬下不敢。”
“怎麼,跟了小主人以後,膽子慫了?”
“並非,小主說章裘這事,把懸賞金退回。今早賬本已經交上去了,屬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血厲見他離開,回到榻邊掏出一隻藥瓶,將藥粉撒在傷口處,“祛疤痕的,看你這副醜樣子,以後怎麼執行任務。”
……
……
兩位冤家回到沐王府時,裴桓稟報十一皇子與岑參在正廳已等候多時。
洛黎見祁沐蕭走了,問:“裴大哥,寒東宇呢?”
“他在府內,無性命之虞。”
“好,那能不能帶我去探視下?”
未等裴桓發話,剛剛走遠的人又折回來道:“你隨我一同見客。”
“我?”洛黎狐疑瞧去,見他頷首。
“快點。”
洛黎念在昨日他來救她的份上,默默跟了過去。
正廳內,岑參剛剛將今日查到的彙報完畢。
按照寒東宇手上的賬本,透過藏畫閣出售的稀世珍品共二十三幅書畫作品,其中洛黎所熟知的大師珍品共五幅。寒東宇詳細記錄了時間與交易地點,但買家資訊隻字未提。
還有一本薄冊則記錄了聚寶閣上繳“俸銀”的日期與金額,基本七成所得,流入禮院主事章裘的腰包,其餘還有幾頁關於打點書畫院內部的交易記錄。
“王爺,明日我就上報刑院同理。”
“嗯,此事由十一來擬奏摺吧,明日也由他上報給父皇。”
“六哥,我可不要,你就饒了我吧,這事讓我母妃知道,又要責罵了,上次夢霄樓之事父皇要嘉獎,母妃鬧了好幾日,才平息下去。”
“不可。”
祁稔潼想到前幾日他六哥單獨約見,要求他此次主理此事,他就頭疼。雖然知道六哥近期要離開王都一段日子,可他母妃若知道他參政議政,還要代理巡查院主事一職,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
岑參突然開口道:“王爺,這案子就這麼結嗎?”
“沒有證據指向靖王,你可是忘了上次之事?父皇限我們十五日內查清此案,當務之急是追回丟失畫卷。”
寒東宇所說的位高權重者是靖王?原來祁沐蕭早就知道。
岑參嘆了口氣,靖王斂財侵地已不是一天兩天,他早就盯准此事,上次嵩明山洛黎遇襲,證據確鑿,明明有蒐證理由,可祁皇庇護,沒能拉他下水,此次又讓他全身而退。
“看好章裘,別讓他死了。”
洛黎側瞥他一眼,知道病秧子的心思,不就是想知道,先前由章裘舉薦的王文生手上那些丹藥從哪裡來的嗎。
“六哥,聽說您把藏寶閣逃走的那個大掌櫃拿下了?”
洛黎心糾在一處,卻聽正坐那人道:“未曾,賬本中可有那掌櫃的訊息?”
“並未,只是聽人傳言罷了,虎嘯營劉副統領的兒子喜好收畫,常混在這圈子裡,前日與我吃酒,與我說這聚寶閣德掌櫃另有其人,他曾幫人花萬斤求得洛堂主一幅山水,碰巧瞧見那王掌櫃喊一男子大掌櫃,我才與皇兄你講的。”
聽罷,祁沐蕭看向洛黎道:“你還去偷偷賣畫?”
(關聯章節:王文生案件,詳見33、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