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恩宜公主這次是真的要遠嫁和親?”
“八成是吧,兩國重修舊好,若不是為了和親之事,北蠻的二皇子也不會親自南下了。”
“今日洛黎所見,恩宜公主並不是很願意和親……那公主是要嫁給這北蠻二皇子?”
“是大皇子阿奴爾赤。”提到阿奴爾赤,祁景灝想到他那個手下敗將。因去年大敗於他,暫無顏面南下覲見。
“那把金彎刀的主人?”
“是,阿奴爾勒是北蠻的嫡長子,也是現在太子。若槿儀嫁過去,就是太子妃了。”可他想到阿奴爾勒妻妾成群,作風糜爛,不禁為槿儀的命運堪憂。
自開朝以來,遠嫁和親的公主不是沒有,卻也是屈指可數。
洛黎知道北蠻皇族的混亂作風,也為恩宜公主的未來惋惜,“哎,生在皇家,不得已的事情太多了……”
“的確如此。”祁景灝對此深有感觸,上個月,他還不可避免的又被塞了兩個通房入府。他自成家以來的這十幾年,膝下只有一子,相比于靖王五子三女,落後的緊。
他是嫡長子,後嗣凋零,他母后以為此訓斥他好幾次,今日進宮亦是為了此事。
也不知哪個缺德的太醫進獻了一個有助此事的藥方,自他回燕陽後,就要日日來宮中報到服藥。
“大哥這幾日可好?”洛黎想到祁皇剛剛削減他兵權,再加上獵苑行刺的事還未調查清楚,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祁景灝目光沉了沉,“嗯,尚可。”
看來獵苑之事,不會再有下文了。
“你明日下值後可有事?明日重陽節,我尋了幾罈子菊花酒,要不要嚐嚐?”
“知我者,大哥也。”
“那明日下值後,醉花樓見吧,記得扮作男裝……”
“醉花樓?”洛黎以為聽錯了,那不是燕陽鼎鼎有名的煙柳之地嗎?
醉臥香榻汗氤氳,花豔淺嬌春夢遊。
醉花樓名如其詩也。
“怎麼,你不是曾與我說最愛這些鶯鶯燕燕,翠翠紅紅麼?”
二人之前在獵苑偷偷出來喝酒時,聊到行頭上,她自己之前乾的那些混蛋事不小心吐露了一部分。
洛黎小臉一紅,辯解道:“我那是愛美之心,曾去那處玩耍也是獵奇罷了,大哥莫要誤會……”
“那處還有小倌,若是瞧不上那些濃妝豔抹的,還——”
洛黎坐直身子,義正嚴辭道:“大哥!勿要取笑我了。”
祁景灝哧哧一笑,“先前見你說時,沒見你這樣扭捏。呵,不逗你了,去那處只為掩人耳目罷了,沒得旁的意思,今日我已向父王告假,日後的日子過的鬆散些,也就沒人惦記我了。”
惦記二字一出口,她目光一沉,祁景灝見狀,輕輕搖頭。
身高權重,生於皇室,這些紛爭早已家常便飯。
洛黎應允下來,與祁景灝分開後直奔北凰堂分院,用過午膳後叫來商彥吩咐了關於年終考核的事情,畢竟這離臘月也不過幾十天的光陰。
洛黎回到王府後,先去裴英那溜了一圈,見她氣色紅潤,對曉芸的婚事很是關心,自從她傷了,還未見過她對哪件事如此上心過,心中寬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