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搖搖頭,對園沁道:“你說這人是不是還未睡醒?怎的今日如此莽撞?那日你與我在書畫院見他不是很穩重的一人嗎?”
園沁皎潔一笑,打趣道:“我看這司務大人是瞧上小黎你了。”她走過去把那方木盒開啟,果不其然,裡面是補品,
一株塊頭不小的人參。
“行了吧,休要胡說……”洛黎素手撕開信封,草草掃過。
原來藺老特地請示皇上放了洛黎十天假,而且把今年陪同祁皇去獵苑行宮的美差交給了北凰堂。洛黎覺得這事得跟祁沐蕭彙報下,她把信收好,心情愉悅的去找樓曉芸和裴英,裴英氣色不錯,她現在也已經恢復了以往的作息,早早就在院中鍛鍊,樓曉芸則坐在一旁無精打采的瞧著,她見洛黎來了,開心的迎上去。
“咦?洛姐姐你臉上怎麼了?”祁沐蕭把快活居的事情封鎖的很嚴,王府中除了裴桓其他人等一律不知。洛黎領了祁沐蕭的好意,就連園沁那,洛黎也只是說跌傷了瞞了過去。
清譽的事情,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的。
“沒什麼,就是前兩日嵩明山下雨,山路滑,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裴英暗暗瞅了她一眼,沒做聲。
樓曉芸招呼下人去取來點心茶水,與洛黎在院子裡乘涼,裴英則在一旁用左手舞劍。
她右手仍是沒有知覺,就像一條軟綿綿的布條,在那垂拉著,有時隨著身體的動作晃動,看著洛黎心裡一起一落。
去採風前她收到了師父靈翁傳信,說他和小南已經快到渝州蜀城,一切安好。洛黎回信告訴了師父裴英受傷的事情,她期待著師父的回信,能告訴她有法子治裴英的胳膊。
她就這麼期盼著,即便希望如此渺茫。若真有一絲希望能夠讓裴英恢復如初,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洛黎陪她們待了會兒,下午去了趟書畫院。
洛黎去了北凰堂,發現只有趙盟和劉志新在院內涼亭裡對弈,兩人見到洛黎,慌忙起身行禮。
“商掌事呢?還有北凰堂其他畫師去哪了?”
劉志新猶豫了一下說:“其他人都去藏畫閣修復畫卷了……”
趙盟臉色一沉,瞥了他一眼。
洛黎含笑問:“那二位為何在此對弈?莫不是不把自己當北凰堂的人?”
“沒……沒有……”劉志新趕緊說的,突然趙盟插話道:“早晨我二人拉肚子了,所以與商掌事乞假了……”
“哦……”洛黎轉身就要走,卻突然回頭,輕鬆地說:“兩位的考勤從去年至今已經缺勤不下三十日,若本堂主沒有記錯,二位都是在北凰堂輪職時乞假,若二位不是病入膏肓,那就是故意為之。若二位的確病入膏肓,那本堂主不能留二位在北凰堂耽誤了病情,若二位故意為之,那本堂主更不能容忍自己堂的畫師渾水摸魚、不務正業。兩位好好想想,該怎麼回答本堂主。”
兩人一聽,後背發涼,這堂主丫頭平日裡也不怎麼在堂內辦事,怎的對他們情況如此清楚?
洛黎見他二人不做聲,突然厲聲說道:“乞假的事放一邊不說,本堂主交代的任務二位貌似也沒完成過,是二位手或胳膊也有隱疾不成?這要跟本堂主好好解釋一番才好,不然這北凰堂,二位怕是留不住了。”
兩人只知理虧,前幾天見洛黎沒有來找他們便以為這新堂主也是個好欺負的主,就沒放在心上,兩人依舊該吃吃該玩玩,誰知道這人竟是打算把事情攢到一起來問罪?
“不說話?那我就隨心處置了……”洛黎說著就往外走,兩人見狀立馬服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