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一下知道了些了不得的訊息。
“嗝!”可能是受到驚嚇,洛黎下意識的打了個嗝,她捂住嘴,偷偷瞥了祁沐蕭一眼。
四目相對,嚇得她趕緊收回目光,聽到那頭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祁沐蕭揮了揮袖子,黑衣人退下。他也緊接著走出院子,不知去向,留著洛黎一人坐在那裡繼續打嗝。
洛黎一個人在屋子裡待了會兒,不見他歸來。閒來無事簡單的翻看了下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卷宗。這些卷宗已經被祁沐蕭按照州以及上報日期羅列整齊,她隨手開啟一卷,都是祁沐蕭圈圈點點的批註和總結。她沒想到祁沐蕭貴為王爺還會如此辛勞勤勉。
過了約半個時辰,洛黎這處還在翻看卷宗,對這些少女的命運唏噓不已,突然背後冷不丁的傳來“本王想喝酒了,你可願意作陪?”搞的洛黎驚住,手中的卷宗“啪!”的一聲落下。
祁沐蕭沒責備,輕鬆道:“哪裡拿的哪裡放好,還沒有整理完畢。”
洛黎趕忙放好,還是怕他忌諱,解釋道:“王爺,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你到底去不去陪我喝酒?夢霄樓裡,本王可是繳獲不少好酒。”
洛黎一聽,剛剛的緊張神態全無,狗腿子般地點點頭,隨著祁沐蕭出了巡查院。
月光柔和,沐王府的花園裡,暗黃色的燈籠一盞未滅,兩道青衣在湖中的涼亭裡觥籌交錯,仿如謫仙。
“好酒,好酒,看這夢霄樓不但有返昔醉,這竹葉青絲入口綿甜,也是上等佳品。”洛黎一時貪杯,沉浸在醇馥幽鬱中,柳雨汐的事情一直沒張口。
祁沐蕭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酒盅,“可惜,釀酒的人現在還沒抓到。”
“嗯?誰釀的酒?”
“言非。”
“什麼?”洛黎一驚,她沒料到那言非年紀輕輕,竟能釀出如此好酒,頗感意外,“這人的確技藝高超,倒與我相熟一人的釀酒技術不相上下。”洛黎讚歎道,這酒堪比她四師兄溫沅成的酒。
四師兄釀出的梅花酒可是他們青鸞峰一等一的搶手貨,洛黎暗想:下次見到四師兄一定黑他幾罈子酒,“要是能抓住他,把他扣下來給我釀酒也不錯,還養眼。”
洛黎自己嘀咕著,完全沒注意祁沐蕭沉靜的雙眸幽幽地盯著她,又自顧自道:“言非,是個疑點。他能在夢霄樓被查封后順利逃脫,留在宋府,可見他絕不只是一小廝這麼簡單。上次在酒樓裡目中無人,不像是伺候人的主兒,不過為何他當初要放低姿態做小廝來侍候王爺您?”
祁沐蕭雖然講過過私下裡她可以不尊稱他為王爺,但洛黎還是覺得太隨意不好。
“此事也是我想不通的,若我猜得沒錯,今日引你去宋府的也是他。之前我能得到玉牌也是言非設局結交,輕易給了我玉牌。如今看來,這人背後還有別的目的……”
“今夜我到宋府的時候,還看到定時巡邏的守衛,以及層層把手的侍衛,可如今宋茜茜能輕易被提來,這些人又讓誰調走了呢?若今日引我去的那人真是言非,想必也是他調走的這些人。而這言非,在這局中又是什麼位置呢?”
“這一切順利的有些詭異,卻又不清楚哪裡不對勁。”祁沐蕭獨飲一杯,“好在讓你找到了宋茜茜,宋遠清這次跑不掉了。至少他,一定是這背後主謀。言非的事情,只能等抓到他的時候再揭曉了。”
“那王爺,依照祁國律法,這宋遠清會怎麼樣呢?”洛黎給他滿上酒,好奇的問。
祁沐蕭一反常態,今日話很多,他徐徐道:“此案涉及極廣,光九州少女失蹤的卷宗,能聯絡上此案的就有二百多宗。宋遠清依律,全族當斬,其女眷終身為奴,男子充軍發配。”
“僅是砍頭也未免太便宜宋遠清了,這種人就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是好色之人,應當閹割讓他做個太監!然後日夜被他傷害過的人驅使!”洛黎惡狠狠地說道,拿著酒杯的素手不自覺的捏緊。
她想到了柳雨汐,想到了那些和柳雨汐一樣甚至已經枉死的如花女子們,心中怒火難滅。
“你說的沒錯,是太便宜他了,好,待本王抓到他的時候,再好好審問一番。”祁沐蕭痛快地飲下一杯。
洛黎眼色極佳,趕緊給他滿上。
祁沐蕭抬眼看她這無事獻殷勤地模樣,想不出她又想做什麼。
銀色月輝下,她半低著頭,白皙的肌膚襯著她的嘴唇更加迷人,朱唇上未乾的酒氣在這月光下晶晶發亮。
腦海中一個衝動在驅使他,想去品嚐一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