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父重逢的喜悅,讓我差點兒就忘記了這個神的存在,這時候才恍然想起,當真我們是在一個頭疼的處境當中啊,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腦子習慣性的開始思考對策,但在下一刻,我的眉頭又舒緩開來了,師父在,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呵呵,你也知道不能善了?”在我眉頭舒展開來的一瞬間,上一刻還在和慧大爺鬧騰的師父,在下一刻語氣就變得嚴肅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的從我身邊朝前走去,揹著雙手,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非常的從容。
面對他的話,神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我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這個神的脾氣,從來都是高傲慣了,甚至容不得他人有一絲的忤逆,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容忍師父這樣的態度。
直接動手不就好了嗎?他對凌青奶奶也是如此的。
“你這個法壇帶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外面那個村子的人全部都被你弄成了怪物雙手為你沾滿了多少罪惡的勾當?”師父站在離我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師父,如今還有一個鎮子也陷入了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他阻止,恐怕某些事情就蔓延下去了。”我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想師父可能直接是從聖村出發,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情況也異常慘淡的鎮子,同時也指了指在角落裡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的林建國。
“還有一個鎮子?”師父的眉頭皺了起來,同時望了望林建國,嘆息了一聲,點頭算是招呼過了,他和林建國原本就是熟人,這樣的招呼也不算突兀。
面對師父的招呼,林建國的眼神依舊落在那個神的身上,手中還是反覆的摩挲著那塊木牌子,有些恍惚,幾乎是無視了師父。
師父也不在意,繼續轉頭對神說到:“我和你算有什麼恩怨?只是天道不容你,自然會收你,我恰好擔了這個責任,因為師父留下的事,徒弟來還,再正常不過。就如我的徒弟也終究是找到了這裡。”
“弱肉強食,再正常不過的叢林法則,難道因為羊可憐,就不許狼吃肉了?天道不容我?你這老頭是個什麼道理?”神今天顯得無比的耐心,竟然還和師父論起道來。
“人的世界中自然也有弱肉強食,我一直以為這就是自然之道。可是這種弱肉強食,卻是覆蓋上了文明,善良,正義的光輝,你懂嗎?那是一種生存進化的競爭,而不是你強詞奪理的狼吃肉!你以為把你所做的事情覆蓋上弱肉強食的這個理由,就能掩蓋它血腥,**的掠奪本質了?生命是天道賦予萬物的權力,不是你可以所以剝奪,玩弄的,而且你永遠都忘記了,你眼中的羊,是我們眼中的人。”面對神的話,師父回答的分外認真,就如同小時候,他喜歡給我講清楚任何事情的本質。
看著師父站在前方挺直的脊樑,我的脊樑也忍不住挺直了幾分。
“哈哈,精彩!我和你們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你眼中看人是什麼?與我何干?在我眼中螻蟻就是螻蟻。就算你師父是李一光,你叫囂著要為他做什麼都好,你也不過是一隻螻蟻。”神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不過眼中卻有些許的試探。
“哎我本來就沒打算和你善了,更不打算說服你什麼。你和我一樣不過都是在拖延動手的時間,我還需要適應適應,拜我的好徒兒所賜,你的狀況也不太好吧?”師父話鋒一轉,其實交鋒從一開始就開始了。
“你也知道?不要忘記了,內村可是有你的命牌,半個你都在內村。不若今日你們離去,我也懶得在這次和你們計較。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神的話鋒也一轉,非常的奇特,好像他很寬宏大量一般。
難道一場註定的戰鬥,就如此被化解了?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另外,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林辰會告訴我,半個師父在內村,是一塊命牌?可是命牌又是什麼東西??
“哈哈哈”師父忽然仰天長笑,那個樣子竟然有了幾分師祖瀟灑不羈的神態,笑過以後,師父忽然轉頭衝我,慧大爺,還有凌青奶奶眨了眨眼睛,說了一句:“這個傢伙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他好像不知道一句話。”
“那就是什麼叫——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