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聽姜老頭兒的話,簡直就跟遇見了神仙一樣,半晌反應不過來,只得傻傻的,下意識的就接了姜老頭兒遞過來的東西。
“毒蛇的味道最為鮮美不過,和著這個野雞一起燉,最好了。記得小火慢燉,要燉足了時候。另外,你家有啥好吃的,拿手菜統統拿出來招待我,酒我也是要喝的,不喝外面賣的瓶裝酒,要喝上好的自家釀酒。我明天中午就到你家來吃,走了!”說完,姜老頭兒轉身就走。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爸猶自還在那裡發愣。
我爸是下午時分回到家的。
我媽剛把門開啟,我爸就竄進了屋,也不顧我媽詫異的目光,把手上的野雞和竹葉青往地上一扔,拽著我媽的胳膊就往屋子裡竄。
“我說老陳,你這是幹啥去了?上山去打獵去了?你說你咋不辦正事呢?”我媽看到我爸扔在院子裡的東西,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罵開了。
我爸心裡又急,又解釋不得,乾脆大力把我媽拉近了屋子,待到把門關上,我爸才說到:“我打啥子獵?你覺得我有那本事?你覺得我會放下我們兒子事兒不管,然後有那閒空去打獵?”
我爸一疊聲的問題,把我媽問懵了,是啊,按說我爸不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啊。
“先給我倒杯水來,我慢慢跟你說,這次是真的遇見高人了!”
一個小時以後。
先是我爸挑著一旦糧食出門了。
接著我媽到院子裡麻利的處理起雞和蛇來。
在那個年代,農村人吃蛇不稀奇,毒蛇應該咋處理,我媽還是得心應手的。
兩個小時以後,一條竹葉青,一隻野雞就被我媽處理的乾乾淨淨,雪白的蛇肉,新鮮的雞肉被我媽分別用兩個盆子裝了,用塑膠袋蓋好,然後紮好。
接著,我媽把兩個盆子放在了一個木盆裡,來到後院的井邊,把盆子綁好在井繩上,然後把這盆肉吊了下去,在離水面大約10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最後,我媽再費力的搬好一塊大石頭,蓋在了井上,嚴絲合縫,不留一點兒空隙。
水井就是我家天然的冰箱,我爸媽一直到老都認為在水井裡儲存的東西最是新鮮,明天高人要來吃飯,我媽可是一點都不怠慢。
忙活完這一切,我媽又垮著籃子,去了後坡的竹林,現在的冬筍可是極好的,我媽要去弄一些兒來。
我媽剛採完冬筍,就看見我爸回來了,我媽急急的問到:“肉弄回來沒?”
農村人沒肉票,殺完豬吃不完的都做成臘肉了,吃新鮮肉得拿糧食去換,招待客人沒肉是說不過去的。
不過就算這樣,肉也不好弄。
我爸急急的去鎮上跑了個來回,難為他大冬天都跑出了一身兒的汗,他喜滋滋的說到:“弄到了,一斤多肉呢,挺順利的。”
“唉,一旦糧食就換了這點兒肉.”我媽到底心疼的緊。
“好了,為了兒子,這點糧食算啥,人只要到我們家吃頓好的,夠意思了。”我爸喜滋滋的,姜老頭兒那句求人幫忙讓我爸認定他是遇見真正的高人了。
這些都還不算,接著我爸又跑去了河邊,總之為了明天他是要傾盡全力了。
到傍晚的時候,我爸弄回來兩條新鮮的河魚,接著又要出去。
“老陳,你飯都沒吃,這又要往哪兒趕?”我媽接過河魚,直接扔進了水缸子裡,看我爸又要出去,不禁疑惑的問到。
“去弄點黃鱔,你知道我那爆炒黃鱔的手藝可是極好的,一定要讓姜老.姜師傅吃的滿意。”我爸彷彿處於一個極亢奮的狀態。
“這大冬天的,又不是夏天,你哪裡去弄黃鱔啊?”我媽簡直哭笑不得。
“誰說冬天弄不到,冬天它就藏在淤泥底下睡覺,藏得深而已,你放心,我弄得到。”我爸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