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豈能不去？”花蕊皇后悽悽一笑，轉身，看不見的地方，臉頰之上，苦澀。
婚房。
準確的說，是在清儀宮，這是一座一樣不下於鳳儀宮的地方。
不久前，李染指遷入這宮中，這代表的地位，已經不言而喻了，這尚未大婚，這李染指的身份和地位，就已經無聲超然物外，這大婚過後，皇后又將被置於何地？
清儀宮，內外張貼紅燈。
十里紅燈。
內外徹底翻新，而侍女們，則也紛紛選了一片新人，填充這清儀宮，而此時此刻，宮內，李染指一身紅裝。
在這銅鏡這，這一襲紅裝，看起來是何等之炫目。
紅妝塗在臉頰之上，何其的精緻，李染指臉頰紅彤彤的，這眉宇之間，是止不住的幸福和羞澀，對著鏡子，反覆的照看著身上的嫁衣。
只是這滿頭的鳳儀、裝飾，顯得太過複雜。
李染指穿在身上，還極為不適應。
仔細看去，這些鳳儀、裝飾，可以稱得上的“僭越”了，因為這裝飾，無一不是徹徹底底，按照皇后的規格來的。
而這些，毫無疑問，唯有經過李文首肯，才能做到。
推開門，李文緩步走入，看到這一幕，不禁莞爾一笑，“師妹，明日才大婚，你怎麼還穿起這嫁衣了。”
“就不嘛。”
李染指嘟囔著嘴道，“師兄，你看我這鳳冠好看嗎？”
“還是這個好看？”
這紅妝桌上，擺放著不下於五個精緻的鳳冠，李染指一臉美色，反覆的在試著，好像還有些拿捏不準。
幸福之色，在眉宇幾乎要溢位來。
“都好看，都好看。”李文笑著道，雙手按在她肩膀上。
“你又在敷衍我，選一個嘛。”李染指拉著李文，連忙哀聲的道，兩人對著鏡子，一一失去，宮殿裡，別無其他人，安靜靜謐如水。
試到最後，李染指忽然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肩。
“怎麼了？”
“師兄……”李染指眨巴著眼睛，眼眶裡，莫名全是淚水了，這會李染指又努力的笑了笑，卻不知道，又已經哭花了妝。
“我只是開心的。”
“只是，只是……”
“好久以前，我一直在想，我結婚那一天，一定要爺爺，親手給我戴上這鳳冠……”說到一半，李染指已經並不成聲了。
李文從背後，輕輕擁住了她。
“待我聖主之後，帶你去見爺爺，……，嗯，一定還有我們的孩子。”
紅妝、銅鏡、紅燈。
窗外，十里紅燈。
城外，歌舞平生。
鳳儀宮裡，冰涼的木窗上，倒影出一個淒冷的身影，一張絕美的側顏浮現而出，靜靜的望向這窗外。
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