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放下,這小廝就出去了,李文倒了一杯,嗅了一下,精神不覺一陣,“一百年的女兒紅?”
“是啊。”秦兒笑著道,“這是我珍藏的佳釀,這一次公子來,就與公子一共分享。”
李文哈哈大笑道,“好,那我就嚐嚐。”這種年份的佳釀,還是少的。
李文端起一口,一飲而盡,一口馥郁的芳香,幾乎就在舌尖化開,百年的老酒,用靈水浸泡以後,味道不同凡響。
喝在舌尖,整個人的味蕾幾乎要炸開一般,李文紋絲不動,細細的品嘖了許久,這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好,好酒。”
“好酒就多喝幾本。”看著李文,秦兒笑吟吟,一伸手,芊芊素手為李文也斟了一杯酒。
“……”
而外邊,不一會,那小廝去而復返,就回到了這,一看到這小廝,黃清寧一挑眉毛,壓低了聲音道,“怎麼樣,辦成了沒?”
這小廝道,“辦成了,酒水已經掉包過了。”
“哈哈,好!”黃清寧眼睛一亮,這會搖頭晃腦,咋舌的道,“今晚過後,怕是李兄弟得好好感謝我啊。”
“行了,不說了,我們就在這等到天亮吧。”黃清寧壞笑一聲,不過想到秦兒那妙曼的身姿,黃清寧就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屋子裡,酒過三巡,李文喝的一陣暈乎乎的,不禁伸手輕輕的扶著額頭,“你這個酒,似乎,……後勁還有點大啊。”
李文喃喃的道,兩人一陣談天說地,不知為何,今天相談甚歡,李文頗有些遇到知己的感覺。
“是吧,那就多喝兩杯。”秦兒笑了笑,盯著李文,伸手為李文再一次斟酒,這個酒,他雖然下了藥,但是她自己有解藥。
也就是說,她只要今天過後,再服下解藥就沒事了,要這個藥性,需要幾個月之後再發作,哪怕李文心思再縝密,也猜不到是她!
一念至此,秦兒嘴角一揚,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看著李文,她的眸中,露出了一抹惋惜。
她和李文,並沒有什麼對立,完全是因為各自信仰的不同,最後走到了這一步,要不是因為這,她還真願意和李文結交。
只是現在,……可惜了。秦兒嘆了一口氣,但繼而,秦兒定了定心神,眸中越發冰冷。
李文扶著額頭,臉色燒紅,已經有些醉意,神智略有不清,笑著道,“我時而想,一個人修真為的是什麼?長生麼?”
“呵呵,我猜不盡然。”
李文搖了搖頭,“長生,長生的目的是什麼?一直活著嗎?那這修真還有什麼意義?”
“一草一木,皆有凋零,何況是一個人呢?人活著的意義,不應該是單純的活著,如果是隻是一昧的追求,更悠久的壽命,那我覺得,這並非是修真的初衷!”
一番話,正在給李文斟酒的手,稍稍一頓,李文這一番話的見地頗為新奇,秦兒一時都不曾想過,到了她這個境界,修為其實相當之高了。
但是在紅塵教這些年來,她似乎確實還未曾真正的思考過,修真的意義是什麼。
被李文這一句話,說的秦兒都愣了一愣,這會,她看著和這個修為尚且還遠不如自己的李文,沉吟了一下,問道,“那公子的意思呢?”
李文擺了擺手,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笑著道,“孔聖人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我想,這才是修真的意義,……求道。”
“修真,什麼是修真?修真就是求道,追尋大道,追尋天地至理!”
“我猜孔夫子說,一個人哪怕早上明悟了‘道’,到傍晚就死去,也是值得的了,可見,這才是道,這才是修真!”
“而絕非是什麼永生,荒謬,荒謬!”
李文拍著桌子道。
秦兒一陣愕然,李文這一番話只新奇,頓時給她一種,有撥雲見霧的感覺,求道?修真的本意,不是為了追求長生麼?
李文竟然如此大膽,敢駁斥上千年來,所有修真者們共同的追求?
但細細想來,李文這話,卻也沒錯。
看著李文,秦兒眼神飄忽了一下,一時複雜無比,她喃喃道,“這李文,要是一直活下去,怕是就是這日後一個風雲人物啊。”
秦兒心頭惻忍不已,但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的回頭的餘地了。
“唔,我好熱啊。”李文道。
看李文臉上的異樣,秦兒愣了一愣,不對,不是天蠶化靈散麼?這天蠶化靈散,無色無味,一次性服用下去,而且當場還沒有任何的症狀。
可李文這樣子……
秦兒咯噔一下,繼而,從她的小腹之中,一股浴火似乎在升騰起來,她整個人幾乎都要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