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睡到了一個時辰就醒了,不是別人叫而是自己起來。他去書房找清舒,見她還在算賬不由上前道:“今天二十九了,休息一下。”
清舒將賬本放下,笑著說道:“醒了。”
“嗯,我剛聽桔梗說羅靜姝來了,她這次來京城是不是有事?”
自那年去了江南這些年就再沒回來過,然後還在蘇州嫁人生子,這次來京肯定是有事了。
清舒點點頭道:“她說家裡人太寵著兩個孩子,怕長輩將孩子寵壞就想自己管教。這次來京,事希望將綢緞胭脂這些生意交出來只留茶莊。”
“你怎麼說?”
清舒說道:“孩子現在正是最關鍵的階段,我自然答應了。我本想將胭脂作坊給她,但她不要。”
其實這些年下來清舒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女子要懷孕生子需要很長的時間,這很耽擱事。
“胭脂作坊一年上萬的利潤,她肯定不要的。”
清舒搖搖頭道:“當初我在金陵的時候,她知道我想成為書法家就想方設法地蒐集名家字畫,這份情誼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靜淑對她的好清舒一直都記在心頭,只是靜淑也固執這些年並不願意接受她太多的幫助,讓她很無奈。
符景烯對她很瞭解,別人對她三分好絕對會還以十分的:“她管著茶莊跟胭脂作坊也好,十二忙著商行的事抽不出太多精力去管這些。”
說起商行,清舒說道:“你的攤子是不是鋪得太大了?”
她名下的生意每年加起來也就五六萬的利潤,而這些錢一半要花在青山女學上面。可符景烯弄的這商行,加上名下的生意每年利潤是二三十萬甚至更多。這些錢一半他留著,剩下的一半都分給老二這些兄弟。這樣做固然能籠絡住下面兄弟的心,但同時也容易引起皇帝的忌憚。
“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
清舒從不插手她的生意,但她真覺得這生意太大了:“景烯,咱們還是將這生意交出去或者拆分,以咱們的身份有些事還是主動避諱些好。”
“我的那幾個鋪子暫時交給十二,我會在最快的時間讓人就去接手。”
剛才與靜淑說將鋪子交給十二也是權宜之計,不這麼說靜淑不會放手。
符景烯沒吱聲。
清舒知道他這是不樂意,她說道:“若換你在皇上的位置上,對於這樣的行為你會不會心生忌憚呢?”
現在朝堂上就有不和諧的聲音說符景烯結黨營私,也有個別的官員還彈劾他任人唯親。帝后並沒理會這些嘈雜的聲音,但清舒卻覺得這是個很不好的訊號。
符景烯說道:“那麼多的兄弟,若我撒手不管他們會怎麼想?”
清舒冷著臉說道:“能怎麼想?這些年他們分到的錢只要不揮霍足以讓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若是揮霍了你給再多都沒用。符景烯,你該多為我跟孩子多考慮。你的那些兄弟都到而立之年,都有妻有子不需要你擔心了。”
為兄弟考慮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放棄這些生意,手裡有了錢可以做許多的事。而清舒最怕的就是他在這個位置滋生了不該有的野心,這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符景烯沉默了半響後說道:“清舒,我就是為你跟孩子著想才不能讓這些兄弟跟我離心。”
清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她說道:“皇上我不瞭解,但易安絕對不是卸磨殺驢的人,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139讀書網
頓了下她說道:“若真有一天易安忌憚我們,那咱們就致仕雲遊天下去。忙碌了一輩子,過過閒雲野鶴的日子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