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第二日進宮,到慈寧宮的時候發現易安正在修剪盆景。她很是訝異地問道:“易安,你怎麼這般閒?”
照理來說朝政那般繁忙,易安現在該是在批閱奏摺才是。
易安將剪刀放下,將放在一旁的銅壺提起來澆水。一邊澆水,她一邊笑著說道:“皇上昨晚過來與我說軍政要務本是他的事,是他不孝才將這些事交給我來料理。皇帝願意處理朝政要務,我又何必受這個累。”
清舒一聽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皇上好端端怎麼說這話了?”
易安笑了下,說道:“端妃建議的。她也聰明,不直接說只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阿祺。”
若皇帝是自己想上進,清舒知道肯定很高興了,可現在他完全是受楊佳凝的影響她不免擔心起來了。清舒問道:“易安,你就由著他什麼都聽楊佳凝的?”
易安笑了下說道:“皇帝的性子我再瞭解不過,他昨晚跟我說的那番話完全是被楊佳凝哄著的。但他並不是吃得了苦的人,政務繁忙,他無法長時間堅持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先皇花費近十年的時間都沒將雲祺掰正過來,楊佳凝不可能用個把月就改變他。
清舒想著雲祺的性子沒再繼續說這件事,她相信易安有分寸的。
易安澆完水,笑著問道:“今日入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私事的話,除非特別要緊一般清舒都會提前告知的,得了訊息的易安,也會在這日騰出一些時間來。
清舒點點頭道,說道:“是有要緊事,進屋說吧!”
易安將銅壺放下,就帶著清舒進了寢宮,然後讓墨雪跟莊冰等人都出去。屋子就兩人時,她問道:“說吧,出什麼事了。”
清舒說道:“景烯查到,窈窈在天津出事時楊長風的心腹也在那,並且在出事前兩日他在那條夜市現身過。”
易安面色一冷,這件事橫在她心頭許多年了,到現在終於有進展了:“那心腹叫什麼名字?”
清舒說道:“此人名叫皮彪,專門為楊家處理見不得人的事。因為隱在暗處很少人知道。你去年打了楊長風二十板子,還下了懿旨讓他在家裡閉門思過,之後楊家人心惶惶。
楊長風被仗責以及思過,符景烯自不會浪費這等好機會。不僅讓人在外散播楊長風為正家風要毒殺楊佳凝的謠言,還趁機在楊家制造混亂,楊長風的一個孫子都被波及差點喪命。
楊家風雨飄搖,楊長風為穩定家族召見了皮彪幾次,這見面的次數一多自然就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了。
易安搖搖頭說道:“只憑一個皮彪說明不了什麼。”
清舒自然知道這點,她說道:“先皇曾經與我說,那些死士是藩王遺留下的餘孽。”
皇帝說這話時肯定是有他的根據,只是他沒細說清舒也沒有追問。
易安點頭說道:“皇上曾經跟我說過這件事,所以我跟皇上一直都以為擄走窈窈的是那些餘孽。”
說到這裡,她問道:“清舒,你懷疑楊長風與藩王的餘孽勾結在一起?只是這事也說不通,他已經是內閣大臣,何必與這些人勾結在一起自毀大好前程。”
清舒也沒說符景烯的猜測,只是說道:“到底是不是與前朝的餘孽勾結飛魚衛一查便知了。”
“你進宮來就是為這啊?”